陈风笑指着前面船队问道:“这里面可有通达白露山的船只?”/p
青年闻听一愣,连忙摆手吃吃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p
陈风笑自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在他眼前一晃,笑道:“老子又不是去打劫生事,你怕个什么!”/p
这青年见了金子双眼再也挪不开分毫,当即拱手笑道:“两位爷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你们许是不知,早在大半年前上面就下了禁海封航的严令,若无凭证谁敢胡乱载你们!”/p
陈风笑笑道:“嘿,让你说到点上了!要是这么容易上船,老子费这口舌来问你做什么!”/p
吕泉唬着脸斥道:“陈小子,出来的时候老夫是怎么跟你说的?我等都是一等一的守律良民,被你这么一说,倒跟那些偷漏奸人一般去了。左右也不急,能坐上便坐上,倘若不能坐上大不了在这里等一等就是!”/p
“是,是!”陈风笑故作受教,说话间翻手就要收回那页金子,这青年见了急忙张手去拦,边道:“唉……唉!”/p
陈风笑瞪眼喝道:“干什,想抢么?”/p
这个青年急忙住手,摸着头讪讪的道:“哪敢呢!小的不过是突然记起来穆管事哪里或许有门路,不过……。”/p
陈风笑喝道:“不过什么,婆婆妈妈好叫人烦!”/p
青年忙不迭迟的道:“唉,唉,不过……去穆管事那里总是要费些金子的!”/p
陈风笑又自囊中摸出两片金叶子一发丢到他怀中,喝问:“够不够?”/p
金子在握沉甸甸的坠手,这青年登时心神激荡不能自已,当下龟着腰媚笑道:“二位爷,您来得真够赶巧!请随小的来,穆管事这会儿正好在船上。”/p
陈风笑与吕泉自无不可,随着他在人群中穿梭向前,行不多久便来到一艘底尖上阔、首昂艉高的雄伟楼船近前。/p
这会儿船上、岸边正上下下装配忙碌,近处有两个监视执岗的汉子见到这青年遥遥便喊道:“赵老弟,你怎又回来了?”/p
这青年抱拳媚笑道:“这两位爷托我来找穆管事说事儿呢!大冷天的,哥哥们辛苦啦,回头我做东咱们去花影楼喝两杯!”/p
两个汉子听了眉眼一绽,笑道:“那敢情好,穆管事在楼上,快上去吧!”/p
另一人小声道:“方才还生着气呢,你们小心些就是!”/p
赵三儿连忙鞠躬道谢,引着吕、陈两人便登上楼船,方一上去才见甲板之上东一堆西一垛的码列着诸多矿精什物,旁边武士、苦力尽在紧张忙碌。/p
许是常来,众人都识得赵三儿,只是招呼一声,也无人上来盘查。三人“轻车路熟”上到二楼,行到锦廊之下,赵三儿驻了身子,举眉小声道:“两位爷,容小的进去禀报一声。”/p
吕陈两人默然点头应许,赵三儿屏着气儿,趑趄行到尽头那间房门处,举手“笃笃”敲了两声,里面应声有人喝问:“赵三儿,你又回来做什么?”/p
赵三儿听着语气不善,当下心内一凌,挤着笑小声道:“大老爷,外头有两位朋友想借载浮海,我推脱不得便带过来求您老赏个脸。”/p
穆管事沉默稍许,颓然道:“你先进来吧!”/p
赵三儿没由来一愣,暗自心惑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探臂推门挤进去,这才见室内香炉倾覆、豹镇倒弃。赵管事正独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怒盛填胸不可遏止。/p
赵三儿快步上去抚平凌乱收拾妥当,这才拖着长音嘻笑道:“我的大老爷,这回又是谁惹到您了?”/p
穆管事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愤恼道:“往后‘借载’之事莫要碰了,你还记得咱上次咱们随路稍得那几人不?”/p
赵三儿点头道:“记得、记得其中有三位还是小的领上来的呢!这又怎么了,咱们这不也是为帮里赚钱创收……。”/p
穆管事黑着脸道:“上头可不管这些,方才下院有裁书过来说老夫违逆行事,着留职察看,罚金两百两!”/p
“什么!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事儿,更何况‘借载’的好处多半都让他们拿去了,到最后怎能算到咱们的头上来!这算是什么?没有道理呀!”赵三儿闻言登时愤愤不平,拍着手道。/p
穆管事故意唬着脸呵斥:“大胆!莫要胡乱置啄,当心你的脑袋!”转眼又摆着手道:“这次怕是不行了,上头严查着呢,你就退下吧!”/p
赵三儿往前凑了凑,从袖中顺出两片金叶子塞到穆管事手中,低声道:“这两人出手就是金子,您不若见一见……。”边说边递眼神。/p
穆管事正为那两百两罚金发愁呢,如何不懂赵三儿心意。当下故作愠怒:“下不为例,且唤进来吧!”/p
“唉,唉!”赵三儿忙不迭迟的点头,当下出了仓楼领着吕、陈两人进到屋内坐定。也是他头脑伶俐口舌生花,虽不知道吕、陈两人名字、来历,竟让他说得头头是道贤名远播的样子。穆管事听得频频点头,笑道:“老夫穆江,添为此船管事!”/p
吕泉拱手客套一些捧人的话,便自荐道:“老夫姓黄名吕。”又指着陈风笑介绍道:“这是族侄,单字‘尘’。”/p
当下也不跟这个穆管事多绕圈子,直接问道:“我叔侄几人欲借贵船脚程前往白露山,不知可否?”/p
穆江摇头苦笑道:“若在以前自无不可,可惜两位来的不是时候,邦国上头刚刚降下严令,没有凭据所有船队一律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