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似乎也将她的呼吸和心跳纳入了他的控制中。 直到清醒的这一刻,商如意的呼吸乱了。 心跳,也乱了。 而立刻,这种紊乱也惊醒了宇文晔,他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相比起商如意的迷蒙和懵懂,他一睁开眼,眼神就是清醒的,那种近乎冷厉的光似乎是天生就存在在他的身体里,只要他还在,那种冷厉,就会与他同行。 但这一刻,当他睁开眼看向趴在他胸前的人,眼神中的冷厉,立刻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的温柔。 商如意立刻感觉到,那双环绕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用了点力,将她整个人更紧的扣在他的身上,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而立刻,她也感觉到他的呼吸绵长,甚至带着一点梦境里流露出的温柔来。 商如意却没办法再沉溺下去,她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就要从他胸前撑起身来。 可一动,肩膀上立刻传来一阵撕裂的痛。 “啊!” 她低呼一声,整个人又狼狈的跌回到他身上。 她这一折腾,宇文晔却是立刻清醒了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温柔一扫而空,微微蹙眉的看着还在自己胸前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小女子,沉声道:“你瞎折腾什么!” 他一开口,商如意就不敢动了。 不仅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两个人就要在那种近乎亲密的距离里对视,这是商如意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平静面对的,她也知道,在这种景况下,自己平静不了。 她只能低着头,几乎将自己的脸埋进怀里:“我,我——你——” 宇文晔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愈发的冷了下去。 他没有立刻解释什么,而是两手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慢慢的扶着坐到了床上,自己也才顺势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一整夜不能动弹而僵直的脖子和腰,再回头看时,商如意盘腿坐在他身后,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下来,脸色又红又白,显得又仓惶又无措。 这个样子,倒是让他刚刚心里腾起的三分怒火又熄了。 可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冷冷的:“你不用害怕,没有人想对你做什么。” “……” “我不过是,顾着你肩上的伤而已。” “……” 这个时候,其实商如意自己也回过神来,她在昏厥之前是中了箭,而且箭矢穿过了她的肩膀,这种贯穿伤虽然不算太难医治,但养护起来非常的难,比如睡觉的时候,趴着睡也不是,躺着睡也不是,都会压到伤口。 但她也没想到,为了不让她压到伤口,宇文晔会——抱着她睡。 一想到自己已经不知在他怀里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会在毫无防备的熟睡中在他面前露出什么样子,是混沌无知的,还是流着口水丑态百出的,只这么一想,她的脸上就一阵发烧。 再听到他话语中的奚落,更是无地自容。 半晌,才轻声道:“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 宇文晔皱了一下眉头。 他原本因为她下意识的挣扎和要逃离的样子而有些恼怒,可一听到这话,不知怎的,心里有一块地方又软了下来,想要说什么,却又好像说不出口,挣了半晌,他纷纷的起身,一边穿衣裳,一边丢下一句:“你知道什么!” “……” 商如意有些茫然的抬头望了他一眼。 可这一抬头,她才突然发现不对——他们睡的,的确是一张还算宽大的床榻,可这床榻所安置的地方,却并非任何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帐篷! 商如意一下子惊呆了:“这,这是哪儿?!”
[[第225章 你,是国公府的,好儿媳
“快,快杀了他呀!” 寇匀良惊恐的尖叫起来,让他原本就有些尖刻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刺耳,周围的禁卫军虽然心中惊恐无比,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其中一个禁卫军立刻便要拔刀。 可就在他刚一动作,刀甚至还没出鞘,宇文晔手中长刀已至,那人只感到胸前一凉,顿时,胸前猛然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半个夜空。 那人惨叫一声,仰倒在地。 后面的几个禁卫军原本还要拔刀,一看到这个场景,又感觉到脸上一热,是同僚的鲜血如倾盆大雨迎头浇下,顿时也傻了,握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而在那些不敢置信的眼瞳里,已经映着宇文晔高大身影,提着刀,一步一步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一声怒喝,如晴天霹雳—— “闪开!” 几个禁卫军脚一软,竟真的往后退了数步,而躲在他们身后的寇匀良已经缩成一团,一见宇文晔已经冲到面前,顿时吓得尿了裤子,大喊道:“大将军饶命啊!” “你,本可以不死!” 在惊恐万状的时刻,突然听到宇文晔这句话,那寇匀良如同溺水的人见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抬起头来,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看见寒光一闪。 刀光中,宇文晔冷峻的眼睛狠戾而阴沉,冷冷道:“可惜,你射错了人!” 话音一落,毫不犹疑的一刀挥下! “啊——!”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寇匀良的人头被一股血柱冲得半天高,然后落下来,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老远,宇文晔一挥手中的陌刀,血珠如同展开的一片血色大网,朝周围挥洒开去。他大声道:“兴洛仓已定,寇匀良已死,再有从其作乱者,杀无赦!” 这里的场面虽然乱,可他的声音浑厚高昂,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当那些跟随寇匀良的人一眼看到那颗圆滚滚的人头,顿时都吓破了胆,而站在周围的禁卫军也明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