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救护车的鸣笛声传入了鼎羽的耳朵,艰难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救护车的车顶。
浑身上下的剧痛让鼎羽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醒了?别动,还没给你上麻药呢。”
一张中年男人和善的脸出现在鼎羽面前,伸手轻轻扶住鼎羽的头继续说道:“你小子真命大!车都摔散架了居然没什么严重外伤。”
鼎羽蠕动着嘴唇,发出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罗莉呢?”
中年男人似乎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居然听明白了鼎羽的话,安慰他道:“跟你同车的女孩撞伤了头部,在另一辆救护车上,看着应该问题不大。跟你一起掉下山沟的那车上的人也救上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两人都没事,鼎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用药起了作用,鼎羽眼前越来越暗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脑子还能活动。
自己遇上交通事故了?把胖子撞下山谷了?这鸟人为什么刚出隧道就急刹车?好像自己停下来以后又被卡车撞了?不知道胖子伤势重不重。
胡思乱想中的鼎羽慢慢陷入了一个四周漆黑一片的空间,只有一双冒火的血眼漂浮在空中。
鼎羽奇怪的想到,怎么又是这玩意?从小就吓唬自己,现在自己已经不怕了,怎么还会出现?难道这双血眼预示着什么?难道自己从到了华山以后一直以来的心悸、心慌的感觉应验在这场车祸上?
为什么自己的脑子也越来越迟钝了?
……
在一阵阵麻痒刺痛中,鼎羽再次醒了过来。
双眼的眼皮似乎都已经粘到了一起,用力气艰难的睁开双眼,活动着眼球。
洁白的房顶,房顶上的日光灯发出了柔和的白光。房顶垂下来的挂钩上挂着几包点滴,一条输液管蔓延下来,应该是连在自己的手臂上。
“你不要着急,病人的脑部活动很强,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都昏迷三天了,不会成了植物人了吧?”
随着门外传来让人哭笑不得的对话,病房门被打开了。
吴守义跟在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身后走进了病房。Ъ
“唉!大夫,快看,醒了!还真醒了!”
“别说话,我检查一下。”
医生拿着一个小手电,凑近了照着鼎羽的眼睛,刺眼的光芒让鼎羽本能的想要躲避,抬了抬胳膊想要推开医生手中的电筒。
“别动,跑液了。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鼎羽蠕动了一下嘴皮,感觉一股血腥味冲进嘴里,似乎粘在一起的嘴皮被撕裂了。
“能!”鼎羽有些不敢相信这沙哑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
“很好,恢复的不错,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医生的一句问话,就像打开了鼎羽脑子里的闸门,所有的记忆如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撞车了!”
“身上有什么感觉吗?”
“痛!”
“痛就对了,断了9条肋骨,一条胳膊一条腿,颅骨损伤、中度脑震荡,三天能醒来说明你体质不错,命大,捡回一条命。”
没有介意医生的话,鼎羽反而望着吴守义,问道:
“他们呢?”
“都活着呢,放心吧!罗莉还没醒,胖子第二天就醒过来了!”吴守义回答道。
医生看鼎羽没什么事了,嘱咐吴守义道:“就这样,多跟病人多说说话,恢复的会快一些,有什么事情再喊我。”
医生离开后,吴守义搬了个凳子坐在鼎羽床边,直勾勾的盯着鼎羽。
“说说吧,不是说要去四川么?你们怎么跑临潼去了?还出这么大的事故?”
鼎羽深处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的说道:
“给点水成么?干的说不出话。”
吴守义赶紧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凑近了给鼎羽喂了点儿水。
“少喝点,没人服侍你尿嘘嘘。”
带着咸味的淡盐水,滋润了鼎羽干涸的喉咙。没有回答吴守义的问题,反而又问一次:
“他们两个怎样?”
“罗莉的情况比你严重一点儿,锁骨、肋骨骨折,估计是撞了头,脑震荡还没醒过来。胖子多处擦伤,被树枝刺破了肚皮,肠子扎了个窟窿,早就醒过来了,在你隔壁躺着呢。”
鼎羽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我的车呢?”
“车?你还有功夫惦记车?我劝你别琢磨了,那两辆车都废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滚到山沟里,摔得稀碎。”
“我车上有个檀木盒子,很重要。你务必想办法帮我找回来。”鼎羽严肃的对吴守义说道。
“我说,你怎么就不消停呢,刚醒来就给我安排差事。回头我找交警队的熟人问问情况吧。你还没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呢!”
“胖子不是早醒了,他怎么说的?”
“他?他说路上有个死人,急刹车没控制住撞到护栏上了。我看他是撞了脑袋糊涂了。”
“死人?青天白日,高速公路上怎么会有死人?”鼎羽疑惑的问道。
吴守义没好气的说道:“我特么怎么知道,交警队的人也没提说高速上有死人的事儿。”
鼎羽仔细思索了一下,当时自己快要撞到胖子的时候,已经停车了,因为胖子那房车后箱的遮挡,还真没看见前面路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的?”
“你们俩都上热搜了:高速连环车祸,两辆豪华房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