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然带着李成明一路直行到淮南总督府门口。
入目只见总督府外立着两尊比人还高的威猛石狮,俱都是狮口大张,一脸凶相,气派无比的坐在那里。
两座石狮中间就是延伸而上的阶梯。阶梯之上延展着铺了十几平米的大理石地板。
最后面的正中央,就是两扇紧闭的朱漆红木大门,门上是一排排金色的门钉,分布均匀的罗列在门上。
正门两侧还有两扇一模一样的小门,只是规格小了点儿。
真是好一个气势磅礴的淮南总督府!
李成明又抬头看了看那高高悬在门牌上巨大匾额,哼笑一声:“好家伙,比你的尚书府还阔气些。了不起啊!”
“京城京官都在天子脚下,哪里敢有这种大动作。”赵肃然嘴角牵起,笑着说道:“好了,你不是饿的厉害么?这么长时间赶路都没给你吃顿好的,今天就好好给你开开荤!”
李成明立马眼睛一亮,整天赶路好久没吃肉了。
赵肃然说完,扬起手中的东西:“你来还是我来?”
李成明一把接过那东西,豪迈喊了一声,道:“我来!”
李成明提着那物走到总督府的台阶上,那东西太大,李成明一手根本拎不住,干脆一把仍在地上。
那东西“砰”地一声砸出一声巨响。
却原来是他俩不知半道从哪里顺手牵羊来的一个羊皮大鼓!
李成明半蹲下身,一只手高高执起一把实木鼓槌,扬着胳膊一下一下猛地敲了起来!
“嗵、嗵、嗵、嗵……”李成明使着力气将这羊皮大鼓敲得接连发出巨响。
可还没敲几下大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来。
里面鱼列而出几个家丁小厮,站在门前皱眉看着李成明,大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鸣鼓,赶快给我停下来!”
李成明自己都被鼓声震得不行,那家丁喊得话一句没听见。
“嗵、嗵、嗵、嗵……”又是一阵巨擂。
“臭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闹事!吵到了里面大人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家丁再次怒喊一声,招呼着身后几人,一起冲了过来。
只是他们还没到跟前就只觉一股劲气拂面,全都大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不想死的话,就去叫燕兴旺出来!”赵肃然云袖一摆,看着几人,傲然说道。
那几人惊惧的看着赵肃然,全都拾起身赶紧跑了。
等那几个家丁屁滚尿流的都跑远了。
赵肃然才蹲下身,伸手将李成明胳膊扶住,阻止了他的自虐动作:“你确定你想这个方法,不是在折磨你自己?”
李成明脑袋被震得发晕,摇头晃脑的看了赵肃然半响,回道:“你说的不错!那还是由你来吧!”
“……”赵肃然。
赵肃然一把将李成明拉起来,长腿使力就将大鼓踢向了一边。
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不少晋安百姓听到声响。纷纷跑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
“怎么刚才听到有人鸣鼓的声音!”
“是啊!是这两个人敲得吗?”
“好像是的。”
……
“你们两个!你们……”
远处突然跑来一队官差,个个都是气喘吁吁、满面通红,显然是跑了很久。
那打头的官差插着腰,累的满头大汗,指着两人怒骂道:“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敢偷衙门口的鸣冤鼓,简直是不想活了!”
“怎么回事?总督府门口也是能吵吵闹闹的吗?刚才何人鸣鼓!给我站出来!”总督府内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却是那几个家丁们终于请了淮南总督燕兴旺出来。
那官差一看总督大人都被惊动,赶忙出声大喊,回禀道:“总督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竟然趁人不备,偷了咱们衙门前的鸣冤鼓拔腿就跑。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他们!不料他们却跑到总督府前闹事……”
“岂有此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总督府前闹事!怕是不想要命了吧!来人啊,把他们给我……”那燕兴旺狂怒着爆喊一声,满是横肉的脸上表情凶恶之极。
一直背对燕兴旺站着的赵肃然,终于舍得回过头来。
赵肃然看着燕兴旺,挑眉一笑,一道冷光藏在眼底:“燕总督,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你……”燕兴旺猛然看见赵肃然正脸,吓了一跳,连话都说不出来。
燕兴旺镇了镇神,颤声喊道:“赵、赵尚书!你怎么会?”
……
李成明与赵肃然坐在总督府内的大堂中,面前桌子上摆了一桌刚做好的山珍海味。
他们两人也来得是时候,正值燕兴旺与家人要用午膳,后厨做了一堆的好吃的。此刻全端上来,都孝敬了李成明的肚子。
赵肃然自进来后就一直面含微笑,也不开口说话。燕兴旺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摸了摸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拿眼睛小心的瞟着赵肃然。
堂下一旁还跪着早上刚被赵肃然痛打了一顿的总督二子燕明志。
怪也怪他不长眼,燕兴旺才陪着赵肃然两人进府,偏被又整合了一帮人想去寻仇的燕明志看见。
要说他也是个蠢蛋,不看看场中情势,就没头没脑大喊了一声:“爹,就是这个狗娘养的打得我!你快让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当时就差点把燕兴旺紧张的心脏吓得挺了摆。
燕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