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p
禹州城内,容旬一醒来就听到遗腹子的事情,一向淡定的他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药也顾不上喝就急忙起来。/p
他看着坐在一旁的吕九娘和陆明,皱眉思忖:“今年才五岁的话,那岂不是亡国之时尚未出生?”/p
“可不是!”吕九娘冷哼一声,愤愤不平:“所以啊,肯定是骗子。”/p
陆明点头附和:“禹州一战,北军皇帝重伤的消息传出来,大晟皇子的消息紧跟着就出现了,的确是很巧,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时机可谓刚刚好。”/p
容旬点点头:“传言到底是如何说的?”/p
“据说是以前内廷的一个宫女,巧合之下被你父皇宠幸,不料仅此一晚就怀孕了。只是她害怕,不敢说出来,结果你父皇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亡国之时。当时,这件事情尚未被他人知晓,你父皇便将玉玺和孩子的玉牌都交给她,让她逃出来伺机复国。”/p
“……她有玉玺和玉牌?”/p
“从传言来看的确是有,并且还说玉牌是你父皇亲手刻的,赐名容稷。”/p
容旬一笑,连名字都是一副继承大统的架势。/p
“传言当然是有鼻子有眼的,但是怎么看都不对啊,”吕九娘怒气冲冲的哼一声:“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北部和南部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出来,居心叵测!我觉得啊,陛下不用担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太假了!”/p
听到吕九娘如此义愤填膺,容旬安抚的冲她笑了笑:“那这六年来,她是如何度过的?都藏在哪里?现在是由谁在支持?”/p
“听说皇帝给了她信物,命辽州司马氏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危,所以这些年她一直藏在辽州,直到听说了你的事情,这才敢出来。”/p
容旬便明白了:“当年煌煜开国时,将北部门阀洗荡一清,司马是其中最大的一支……如此看来,皇子是假,但司马氏意图东山再起是真。”/p
“是吧!?我就知道!”吕九娘咬牙切齿:“陛下,我这两天还听说啊,这个什么皇子已经抵达了南部,准备来禹州面见陛下要兄弟相认呢,哼,胆子倒是大得很。”/p
陆明一笑:“做戏自然要做全套。”/p
吕九娘拳头一握:“真敢来的话,我就要手撕骗子了,你们都不许拦我。”/p
容旬见她如此直率,心情都好了些,笑道:“对方敢来,不过是吃准了我对宫里的事情不了解,现在父皇又死无对证。”/p
“没错,”陆明皱了皱眉:“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好处理,只要指出他们是假的就可以了。陛下,不知您可有证据,或者其他方法,能指出他们的破绽?”/p
“破绽的话……”容旬想了想叹口气:“是男是女都未可知的时候,我那个父皇宁可杀掉那个宫女,也不会让她去张扬所谓复国大业的。”/p
“可是这句话不足以证明他是假的。”/p
“我只是感慨,”容旬笑了笑:“其实证据很简单,就是玉玺。”/p
“玉玺?”/p
容旬点点头,当年他醒来,并没有心情探听那些政务上的事情,反而是许久以后,龙修将大晟的玉玺摆在他面前,轻笑着问他要不要把玉玺改一下,做成凤印给他用。那时他才知道,原以为早就埋入皇陵的玉玺其实在龙修手上。/p
虽然不知道龙修为何要扣一块玉玺,但他明确拒绝了提议,龙修也没有再提,他之后收到凤印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材质和玉玺截然不同,想必那块玉玺并没有动。/p
只是这些事情,他不好拿出来跟陆明说,只好简言以蔽之:“大晟的玉玺就在皇宫里,在龙修手上。”/p
“什么!?”陆明一惊,脱口说道:“我以为至少会埋在皇陵里……”/p
容旬摇摇头不再言语。说到这里,他看着陆明,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司马氏的心思和陆氏父子的心思如出一辙,不过是想要拥戴之功,那个孩子也只是傀儡,即便冠上皇子的名号,也不得自由。何况只要龙修拿出玉玺,便削弱了他大半的胜算。/p
只是这个时机实在是……容旬暗自蹙眉,为今之计,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必须尽快和谢楠一起说服其他三族,把和谈的事情往前推进。/p
不管龙修如何想,不可以再拖延了。/p
“甘州那边如何了?我曾经嘱咐过要和谈,不想睡了这么久,想必北军应该听说了。”/p
吕九娘听到他问甘州,颇有些躲闪。陆明便跪在地上禀报:“陛下,当日,草民准备前往甘州的时候,龙修返回梵州的消息已经传来了,所以目前,我们只是放出去了和谈的消息,并未启程。”/p
“梵州?”容旬有些疑惑:“有边鹤岛的战舰,龙修应该会被困在甘州,既不能南下,也不能北回,如此才能逼迫他坐下来谈判……边鹤岛的战舰没有拦下他吗?”/p
“……那一百艘船,全军覆没了。”/p
“什么?”容旬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白着脸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邢邺应该来不及撤出肃州。”/p
“孙亮说打了一半邢邺就走了,他们两边军队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的甘州。”/p
“那然后呢?”/p
陆明冲吕九娘点点头,吕九娘冲到门外,很快就拿着一支比她还高的弩箭走进来,轻轻放在容旬眼前。/p
容旬看了许久,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箭矢:“这是……?”/p
“原本,龙修和邢邺是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