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剑的突然,反倒是让韩飞和司徒云雀有些尴尬,二人都是默不作声,跟在封一剑和店小二的身后,司徒云雀时不时的瞪韩飞一眼,像是在表达自己对他的不屑,但韩飞却看也未看,他的一双眼睛,都滴溜溜的放在封一剑身上,很想闹清楚,这个当年遇到的穷小子,连馒头都买不起,今日怎么变得如此阔绰了。
封一剑被他盯得似乎有些不舒服,最终还是低声解释道:
“在去西荒前,东池剑山的那个剑道极强的老者,给了我一些盘缠,所以,这趟不是很缺钱。”
韩飞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笑眯眯道:
“看来东池剑山的那位老祖,对你很不错啊。啧啧,我家封木头,摇身一变,成了东池剑山辈分不低的重要人物了啊。”
封一剑默然道:
“我与东池剑山关系不大,我是师傅带大的,若是有关系,也只是师傅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韩飞笑呵呵道:
“那咱就管不着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可是没了修为,以后说不得要扯虎皮拉大旗,才能给自己装装门面,你也知道,虽然臭老头的名声不小,但在江湖上,那是敌人多,朋友少,我就算想借着他的威名去装腔作势,都有些困难,闹不好,还要将自己不小心交代在别人手上,现在有了你这个更好的背景,就好说多了,以后我就说我兄弟是东池剑山的四代师祖,嘿,这说出去,那些个小门小派,还不都要给我客客气气,端茶倒水,好好伺候着。”
封一剑皱了皱眉,但又想了想后,认真道:
“只要你不故意生事,以后走到哪里,都可以用我做挡箭牌,没关系的,但我在东池剑山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就怕到时候人家未必买账,不行的话,我这次从西荒回来,本就要去东池剑山一趟,我看看能不能讨的名头,好让你有的说。”
韩飞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却没想到,封一剑竟然真的认真思考可行度起来,甚至为了自己,让这位从不在乎名利的少年剑客,都开始考虑是否要为自己弄一些背景的话,韩飞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感动。
他拍了拍封一剑的肩膀道:
“你这小子,怎么连玩笑都听不出来,我哪里真的需要你做背景啊,薛若海亲传弟子的背景还不够大?再者说,我身边还跟着一位罗刹圣宗的圣女,西荒蛮英榜第七人的魔刀独孤月,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入境强者,寻常人,谁敢得罪我?更何况,你别忘了,叶星士说过,现在的大夏江湖,全天下的武道强者都欠我一个人情,这可不是一句话这么简单,谁要动我,都要掂量掂量,这份人情,他还不还得起。”
封一剑默然不语,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还是决定,要回去讨个名分,反正那位老者也说过,自己回去,定然要给自己一个说法,自己虽然不在意,但是能够让韩飞有所依仗,也是不错的事情。
二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前方带路的店小二,也终于到了几人的房间跟前,此刻不是华南城来往外人最多的时候,所以客栈的空置房间不少,一连七间房,都是挨着的,正好安排六人住下。
等到店小二收拾好一切后,韩飞几人各自选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卧房中,与沙漠客栈相比,房间的布置倒是精致了许多,虽然比不上都城客栈的繁华,但却胜在干净敞亮。
韩飞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到了店小二先前所说过的天然湖泊,的确是湖光水色,霞光流彩,赏心悦目。
望着泛着霞光的湖水,肉眼可见里面的锦鲤婉转,韩飞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这趟西荒之行,从他踏入西荒的那一刻开始,除了在罗刹圣宗有过短暂的清闲外,其他任何时候,都处于紧绷着的状态,不曾有片刻歇息,连番的算计和布局,加上天柱山一战的争斗,让这位不过才刚刚及冠的少年郎,早已身心俱疲。
直到来到这个华南小城后,总算是有了一些好转,虽然一身修为不在,但心中压抑着的那份沉重枷锁,却也一同消失了。
都说有得有失!
如果韩飞非要给自己这次的成败算一波得失的话,失去的自然是那寻常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够踏足的不灭境修为,而得到的,则是真正的新生!
他在失去了自己一身气机的同时,自己本身所具有的阴阳两股真气也都一同消散在经脉之中,而这因祸得福,也让他避免了真气过剩,强行反噬而死的问题。
如此一来,那座始终压在韩飞身上的死亡阴影的大山,也彻底消失,从踏入江湖,得知自己的身体情况后,近乎一年多的时间来,韩飞第一次可以不用在为了活命而逼着自己不断修行,如释重负下,心境却反倒是提升了几分。
韩飞看了一会湖色,突然有了去街上走走的冲动,想到这里,他转身走到门前,刚把房门打开,就看到正准备敲门的玉罗刹。
他微微愣了一下,玉罗刹则是有些不知所措,脸色有些泛红,韩飞看着她,轻声道:
“有事?”
玉罗刹犹犹豫豫了半天,才说道:
“不算有事,我在房中有些闷,想要出去走走,但一个人没意思,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去,如果你不想去也没事,我其实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韩飞便直接打断道:
“我去!”
玉罗刹愣了一下,韩飞则是轻笑道: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正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