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门的后峰之上,乃是上清门的禁忌之地,此处除了有历代证道飞升祖师的祠堂,更是有一处孕养玄阴朱果千年宝树,千年不息的落石泉和飞霞瀑布,也都落在此处。
但是能够登上这里的人,无一不是上清门的祖师级别的人物,寻常弟子,哪怕是三代天师这样的辈分,若未经允许,也是绝不可以踏足半步。
历代祖师为了守护此地,更是不惜联十几位道门高手,联合布下了道门七杀大阵。
而如今谁也不敢想,在后峰的主山上,却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竟是可以自由的出入这座神秘山峰,甚至不需要顾忌那所谓的禁制之说。
此刻穿着青黄霓裳的少女,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棵槐树下,蜷着双腿,双手环膝,默默出神。
少女不施粉黛,却依旧是眉眼如山,秀色可餐,那双清澈到宛如一汪清水湖泊的眸子,有着世间最为纯真的眼神,是她最为动人的地方。
但依着大树而坐的她,此时此刻,在眉宇间却有一抹淡淡的忧愁,似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又像是在生闷气。
片刻之后,一道脚步声小心翼翼的从少女身后传来,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将动静最化小,但是等到来人快要靠近少女的时候,依旧被她察觉了。
“师傅,不许你在我身后吓我,我正在生你的气呢。不想跟你玩闹。”
少女轻启朱唇,声音柔柔弱弱,但听起来似是有些赌气的样子。身后的那人立刻停下脚步,不敢再装神弄鬼。
清虚穿着那一身几乎快要看不出颜色的道袍,头上随意插着一根道簪,脚下还是那双已经磨损的有些厉害的道履。脸上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搓着手,小心翼翼的绕过少女,走到她面前,蹲下说道:
“我说诗兒啊,你还准备跟为师生气到什么时候,这都好几天了,也该消消气了吧,为师知道自己不该骗你,是为师不对,你生为师的气,倒也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生气会对你的身体不好,久而久之,在气出什么病来,为师可就要真的伤心死了。”
林诗兒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清虚道人,轻声道:
“我才生了两天气,没有好几天。”
清虚一脸震惊的样子说道:
“什么?才两天吗?不会吧,为师怎么感觉像是过去快一年了呢,这几日,我吃不好,睡不好,生怕你一生气,自己跑下山了,那为师可就要悔得肠子都青了。我都快两天没睡好觉了,唉,我这个年纪,经不住这么熬啊。”
清虚说着,就装着一副疲惫的模样,好像随时会准备跌倒一般,林诗兒却不买账,只是低声道:
“你又拿诗兒开心了,您老都是真人了,就算七八天不休息,也都是常事,您老也别再我这里装可怜,这一招你用了太多次了,不灵了。”
清虚抓耳挠腮道:
“这招也不灵了啊,看来我又要想些新的办法了。”
林诗兒没好气的娇嗔了一句:
“师傅!”
清虚咧嘴干笑着,赶忙说道:
“好好好,为师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故意瞒着你,特别是关于你那位韩大哥,哦,对了,还有封大哥的事情。”
清虚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再者说,为师这次去西荒,虽说有跟叶星士交易的原因,但也同样是为了帮你看住你最在乎的那两个小子,以免真的出了什么差错。还不是为了不让咱的小诗儿担心吗?”
林诗兒抬眼看向清虚说道:
“谁说我只是担心韩大哥和封大哥的,我也担心师傅您,您又不擅长打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而且还参与了那么多凶险的事情,诗儿在世上的亲人不多,只有你们三个了,特别是师傅您,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人出事。”
清虚老怀安慰道:
“好好好,有诗兒这句话,为师这趟就不辛苦,好了,为师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在轻易涉险,也不会在欺瞒诗兒可好?”林诗兒点了点头,小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但随即,林诗兒又有些忧心忡忡道:
“这次韩大哥回来后,江湖上突然又有了那些风言风语,我总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人借机想要害他。”
清虚眯了眯眼睛,轻声道:
“最近的江湖的确有些奇怪,叶星士那个老东西不知道又想搞什么名堂,这个时候弄了个天骄榜,把很多人都放到了风尖浪口上,特别是那个姓韩的小子,看似无意,却又一次被卷入这场旋涡,只是不知道,那个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林诗兒看着清虚,吃惊道:
“您的意思是说韩大哥的事情,是叶星士有意放出去的?”
清虚冷哼一声道:
“不好说,但万事皆有可能,而且,真正让贫道生气的是,这个老骗子,弄了个天骄榜出来,却胡乱编排,我家诗儿这么优秀的人,竟然没有上榜,反而让那个只会砍人的西蜀剑痴小子登上了榜首,我看这老家伙是老糊涂了,真是没眼光,贫道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和他讲理”
清虚喋喋不休的打抱不平,林诗兒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是看着冀州的方向,又一次陷入了出神之中
紫薇阁的望月亭中,韩飞递给了诸葛无伤一杯茶水,轻声道:
“请用。”
诸葛无伤微微颔首,然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就重新放下了,随即看向韩飞道:
“韩兄想的如何了?”
此刻距离先前和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