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老祖微微一惊,愕然道:
“你要破境了?”
韩飞摇了摇头,轻声道:
“还没有,但如果再看下去,就怕真的压不住了。”
紫薇老祖略微一思索,便是叹声道:
“你小子的气魄倒是不小,先是用了那观千剑而视器的手段,孕养武意,现在又打算以武意来养气,这是打算一步直入气海蒸云泽的恢弘气象,想要一步登天啊。”
随即紫薇老祖问道:
“打算何时破境?”
韩飞默然道:
“一直都差了些,至少还需要一次真的生死关,或许能够完成。”
紫薇老祖悠悠道:
“所以,你小子打算憋到问道之时,借着那几个家伙的手来助你一臂之力,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想法不错,但也是在玩火,且不说盈满自溢,你这般强行压制,本就有一定风险,若在以生死一战作为垫脚石,稍有不慎,气海未成,反倒是让你一身知武境的修为也荡然无存,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韩飞则笑道:
“总要赌一把,否则,老老实实修炼,踏入气海境好说,但要想再进一步入那不灭境,可就真的难了,五年时间一到,自己还是注定一死,既然如此,倒不如在搏一搏,也不是第一回了。”
紫薇老祖突然有些好奇道:
“这些倒也罢了,最近为何你对庙堂之事,也开始关心起来,特别是那位手握大夏半数兵大夏名将,和他的那位武道天资最是妖孽的独子,你是觉得他们也会掺和一脚?”
韩飞闻言,眼神微微波动,依旧是懒洋洋道:
“谁说得准呢?那位号称最年轻的明悟境强者,不是刚刚去挑战过司徒振南吗?来找臭老头也合情合理啊。”
紫薇老祖似是想起了什么,悠悠道:
“说起来,那位威震西荒的名将也姓韩,你小子也姓韩,这两者莫不是有什么关系?”
韩飞却笑道:
“你想有什么关系?我是他儿子?还是什么侄子之类的?”
紫薇老祖却嗤笑道:
“你小子想的倒是美,世人皆知,那位曾经险些踏破蛮国皇都的韩大将军,只有一位独子,从出生以来,便被当今皇上亲自封为侯爵,可谓是众星捧月,便是如今那位最年轻的三品云麾将军,神枪无敌,武傍第三的韩子忠,儿子我看你是没得想了,侄子也很难啊,那位将军似乎没什么亲人在世了。”
韩飞翻了个白眼道:
“那你还问,我以为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密报呢,让我白高兴一场。”
紫薇老祖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往后二人没在继续闲聊,而是看起了雪景
转眼间,一月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般,一晃而逝。
连绵下了整整一月的大雪也终于停了,韩飞在徽山之上迎来了自己十九岁的除夕之夜,这一日是过年,大夏子民都会欢腾雀跃,载歌载舞,放炮竹,点灯火,挂新联,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韩飞也少见的忙碌起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将属于他的厢房,装饰一下,紫薇阁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极为怪异,这就是一间客房,韩飞反而当成家了一般。
但韩飞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是乐在其中,他自幼跟着臭老头四处流浪,四海为家,对于什么都不太在乎,唯独过年这一天,不管是到了哪里,都会郑重对待,按照他的话说,无以为家不重要,但过年就要有个过年的样子,否则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连自己每一年的样子都不记得,活着有何意思?
紫薇阁对这一天,如寻常百姓家倒也没什么区别,若是有家室或者双亲的弟子,都会在这一日回家过年,若是孤儿或者双亲已故的人,便会留在阁中,和几大阁主一起举办宴会,全阁共饮相聚。
薛若海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样子,看着紫薇阁中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张灯结彩,杀猪做菜,他则是站在山巅宝楼前,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一道身影从山腰处,飘然而至,正是韩飞,他拿着两幅新联,对薛若海道:
“看看,咱挂那一副好?这可是我挑出来的最好的两幅了,要不是我手快,就要被段四海那个笑面虎给抢走了。”
薛若海无所谓道:
“你自己定不就好了,每年不都是这样吗?”
韩飞瞪眼道:
“就是因为每年都是我来折腾,我才想着今年多少让你参与一些。”
薛若海有些无奈,盯着两幅看了看,随手指了一幅,韩飞笑着将那副揣入怀中,然后一溜烟的又跑下去了,薛若海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没说什么。
紫薇老祖从宝楼中走出来,站到薛若海的身旁笑道:
“这小子的压力不小,是想通过这样的办法来舒缓心境?”
薛若海淡淡道:
“有压力是好事,我总不可能一直护着他,未来的路,还要自己走下去。”
紫薇老祖轻叹一声道:
“翻过年后,便是徽山论道了,这算是最后的宁静了吧。”
薛若海却冷笑道:
“老夫等着这一天很久了,我倒是想看看,这次能否将三十年前的那些人都勾出来。”
紫薇老祖的眼神也微微波动片刻,不再言语
“歪了,歪了,再往右边点,段大爷,你的眼神不好使啊,过了,过了,再回来些。”
山腰处的正殿山门前,韩飞站在石阶上,指手画脚的指挥着,而在山门前,段四海一脚勾着山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