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儿对花子骞心里有数,心想青天白日之下,他不可能还要干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这是大路上,他不会那样的。
于是安慰香草说:
“你不要怕,让我去可能有事,我要相信花公子,他不会怎么样的。若不能相信任何人,自己也是痛苦不堪的。你且坐在马车里好了,一切有我呢。”说完,捏了捏香草的手心,慢慢下了马车,跟在那深衣人的后面,往那前面紫色马车走去。
香草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洛儿渐渐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却不能为她做什么。突然,前面马车上下来了两个十几岁的丫头,穿着美艳,往香草的马车走来,然后,径直上了她的马车……
再说陈洛儿做出男子的样子,迈步走到了紫色马车前面,突然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来:
“陈公子,我在这里,你上来吧!”
陈洛儿听出来了,这是花子骞的声音,再一抬头,就见马车前面的帘儿掀了开来,露出了花子骞干净俊朗的脸来。
陈洛儿脸一红,心了怦怦地跳起来,怕耽误大家的行程,只得勉强上去,刚坐稳,马车就动了起来,看样子是继续往走了。
突然与花子骞独处一室,陈洛儿一下子不自在起来。她还没有来得跟花子骞行礼,那花子骞就体贴地问道:
“那马车可还好?不颠簸吧,路上可还习惯?”一口气问了一阵,好像一路都提着心,一直在担心一样。
陈洛儿心里感动,却只是拱拱手,垂了眼帘儿对花子骞说:
“花公子,谢谢抬爱,前儿送来了那样贵重的礼物,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公子放心,等某陈挣下了钱,一定拿出银子来偿还公子的马车钱。”
“陈公子这是哪里的话?”花子骞摇了一下扇子,说道,“那马车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礼,不过见陈公子出行不方便罢了,若再提什么偿还不偿还的话,花某就真是要生气了,因为花某待陈公子一片赤诚,陈公子却还是如此疏远花某……”
“不是疏远,实在是花公子的情意太重,有些承受不起,还望理解我的心情……”
“我们朋友之间,哪谈什么承受不承受人,论起来,陈公子也是救过花某的性命的,一辆马车,算得了什么?以后休再说这个话题了,不然,就让花某脸没处放了。”
陈洛儿觉得听不大懂这话。心想我什么时候救过你的命啊,哦,救过,元宵节那天晚上,我倒是救过你的命,但是,这事是我知道,你并不知道的啊……
她有些迷糊了。
“来吧,出来一阵了,喝口水润润嗓子。”正思虑间,花子骞却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拿了一个瓶子出来,倒了一些水在杯子里,递给陈洛儿,让她喝了。
陈洛儿口着实渴了,也顾不得什么,便接过来几口喝了。
花子骞又倒了一杯,自然地喝了下去,仿佛根本不在乎那是另外一个人刚用过的杯子。陈洛儿很吃惊。
这些贵公子们,平常都是挺讲究的,所用物品,绝对不会和别的人共同使用,今儿是怎么啦?居然用自己喝过水的杯子喝起了水来!
陈洛儿不好提出来,只是心里暗自思忖。
“那天你喝醉了。”花子骞没有注意到陈洛儿的神色,放好了杯子,然后说起了前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