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鱼洞河外,四处看看,见没有什么人,便警惕地进了洞内,仔细地寻那可以做砚台的好看石头,摆成一堆一堆的,捡得浑身冒汗,差不多明处的都捡完了,这才打开空间一块块搬进去,放到空间里的工作室里,堆了整整的半间屋子。
石头捡得差不多了,这些若全部雕出来的话,那定是可以卖得天价的,供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那定是绰绰有余了。
捡了石头,干脆又捉了些鱼到空间里,想着这么好吃的东西总是可以多放一些,总有一天会有用的。一见那池塘里,原来放进去的都活得很好,而且真还长大了一些一样。身上的颜色也深了些,看样子是出了洞见了阳光的缘故吧,见了阳光,变得更健康了。
“鱼儿鱼儿,在这里好好呆着,多多地生小宝宝,将这里当成家哦!”陈洛儿蹲下,看着这些可爱的鱼儿,恢复了孩子的天性,和鱼儿倒对起话来。哪知鱼儿不能说话,只是摇摇尾巴走了,但丝毫不影响陈洛儿的良好心情。
看了一会儿,想着时间反正还早,便在桌前坐下接着昨天晚上的工作,继续争分夺秒地开始精心雕刻起那方新的砚台来。成砚的样子一直神奇地出现在陈洛儿的眼前,想不让它出现都不行,这样一来,刻起来就特别轻松和容易,哪里该去料,哪里该留着,哪里可以轻点,哪里可以重一些,都很好控制的。
陈洛儿做了好一阵子,直起腰来,才觉得刚才太用心了。伸了懒腰,这才觉得舒服。想到家里父母可能等得急了,这才出了空间,回去。路上捡了一点柴,捆着提回去,好歹父母看着心里好受一点儿。
回到家里,家里的气氛继续压抑着。
养父陈二的伤还没有好利索,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更是沉默得一句话都没有了,躺在床上长吁短叹,听得人心里发颤。
养母黄氏的脸上就一直没有舒展开过。猪被毒死了,全家人的生活没了油水,主妇不好当;卖山参的一大笔钱也让人家强人抢去了,过好日子的梦想落了空,一起不离一起的,让她愁苦的心更加绞痛起来。这样的日子,何是是个头?
难道自己生来就是苦命?
但是女人远比男人更坚韧,不会在这无边的愁苦里纠结太久,她们是最能自我安慰的人群。前面的路不通了,便想旁边的路。眼下就是条路子,可算是一条靠谱的好路子了。
那黄氏的侄儿已经到家里来看过了,洛儿似乎也没有说什么不满意的话,看样子,眼下只等着黄家来提亲便是了。若提了亲,俩人成了家,女儿的人生便是有了着落,家里的负担也要小一些,心里的压力更是小了一些。她和陈二夫妇俩人,全力养大儿子陈宝儿便是了。
看那黄大奎的家里,条件并不算坏,过小日子是没有问题的。若女儿懂事,说不定还会接济一下家里,家里的日子也就慢慢缓过来了。
不这样想,怎么办呢?难不成去跳河死了不成?
杨氏再艰难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要一儿一女处理好了,她就没啥可抱怨和担心的了。于她而言,只要有一碗稀饭将命吊着都是可以的,对生活,她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
这样一想,便将女儿陈洛儿当作了家里的救命稻草。独自在厨房里想了一会儿,见陈洛儿回去了,便巴巴地走了过去,想从陈洛儿的身上探到一些消息。这个家庭,太需要好消失来冲淡愁苦的气氛了。
“洛儿,那,那大奎的事情可听到了什么?”杨氏觉得主动提起这话有些拉不下来面,但是没办法,心里憋不住,只得厚起脸皮问女儿了。
陈洛儿深知养母杨氏的心情。她不敢将实情一下子告诉她。家里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便用柔和地语气回答说:
“娘,你不用担心,孩子儿是嫁得出去的,到时候等有了钱,一定好好孝敬爹和娘。”
“傻孩子,哪里指望你来孝敬啥的,只要你好就行了。我看那大奎真是不错呢,你也别太挑了。”杨氏偷偷地看陈洛儿的眼神,想从那里面读懂一些什么来。
但是陈洛儿的眼神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和淡然,她见问不出什么,又不好老是问,好像女儿嫁不出一样,便诺诺地走开了。家里的杂事特别多,马上过年了,得准备年货才行。再穷的家里,都要做一些豆腐凉粉之类的吃食,不然家里来了客人,拿什么招待别人?
陈洛儿现在是静等黄氏的行动。这世界上,总有比她更着急的人呢。
下午时分,杨氏到陈洛儿的大伯家里去借点白面,准备蒸几个馒头子,到了过年的时候好敬祖和打尖,哪知道去了一会儿便垂头丧气地空着手回来了。
陈洛儿眼见着不对,便上前问情况。
杨氏想了想,无情打采地给陈洛儿说:
“洛儿,我去借些白面,哪知道你伯母非但不借,还说什么他们家里都没有,怎么可能借给别人?我撞了一鼻子灰,走了出来,又听见她在后面骂道什么借给狗都不会借给我们家里之类的话……哎……”
陈洛儿咬了咬嘴唇,心里冷笑了一下,借谁家的都不要到伯母张氏的家里去借!
“娘,你别伤心,没有白面咱照样过年,大不了不吃,敬祖先的时候,可以拿其他的东西去敬嘛……”
“拿什么啊?一样肉,二样馍,两样现在都没有,我们连敬祖先的东西都没有了!”杨氏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来,“去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