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公子说完了,她才缓缓道:“公子尊姓?”/p
小公子道:“在下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人,怎及得沈姑娘的大名,这名姓实在羞于在沈姑娘面前提及,不提也罢。”/p
沈璧君居然也不再问了。/p
别人不愿说的事,她绝不追问。/p
她瞧了地上的尸身一眼,道:“这两人不知是否公子杀的?”/p
小公子好奇道:“沈姑娘可曾见到在下杀人么?”/p
沈璧君点了点头。/p
小公子又笑了,道:“姑娘既然已见到,又何必再问?”/p
沈璧君道:“只因公子并不像是个残暴凶狠的人。”/p
小公子笑道:“多谢姑娘夸奖,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姑娘千万要特别留意。”/p
沈璧君道:“公子既然杀了他们,想必是因为他们与公子有仇?”/p
小公子道:“那倒也没有。”/p
沈璧君道:“那么,想必是他们对公子有什么无礼之处?”/p
小公子道:“就算是他们对在下有些无礼,在下又怎会和他们一般见识?”/p
沈璧君道:“如此说来,公子是为了什么要杀他们,就令人不解了。”/p
小公子笑了笑,道:“姑娘难道定要求解么?”/p
沈璧君皱了皱眉,不再开口。/p
“好天真的女人,我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邱令龙难得主动说话:“这样的女人,真的适合行走江湖么?”/p
“她本就是大家闺秀,小公子才是一个合格的江湖人。”魏碑笑着传音道:“看来你对沈璧君有些失望。”/p
“太失望了。”常年寒冰不化,竟然流露出失望无奈之神情的邱令龙,可见他对沈璧君是有多不满意:“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收入美人图中,能有什么作用?到头来还不只是一个花瓶摆设?”/p
“哈哈哈。”魏碑听到邱令龙的牢骚,开心的大笑了三声,看来邱令龙自从修炼慈航剑典之后,她的人性渐渐的回归了。/p
二人传音入密,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人发觉。/p
沈璧君此刻竟然对着小公子突然道:“请!”/p
小公子也突然一愣,有些不解道:“请什么?”/p
沈璧君仍是不动声色,毫无表情的道:“请出手。”/p
小公子红红的脸一下子忽然变白了,道:“出……出手?你难道要我向你出手?”/p
沈璧君道:“公子毫无理由杀了他们,必有用心,我既然问不出,也只有以武相见了。”/p
小公子道:“不过……不过……姑娘是江湖有名的剑客,我只是个小孩子,怎么打得过你?”/p
沈璧君道:“公子也不必太谦,请!”/p
小公子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想杀……杀了我,替他们偿命。”他竟似怕得要命,连声音都发起抖来。/p
沈璧君道:“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p
小公子苦着脸道:“我只不过杀了你两个奴才而已,你就要我偿命,你……你未免也太狠了吧!”/p
沈壁君道:“奴才也是一条命,不是吗?”/p
小公子眼圈儿也红了,突然跪了下来,流着泪道:“我一时失手杀了他们,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姐姐人又美,心又好,一定不忍心杀我这样一个小孩子的。”/p
他说话本来非但有条有理,而且老气横秋,此刻忽然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调皮撒赖的小孩子。/p
沈璧君倒怔住了。/p
江湖中的事,她本来就不善应付,遇着这样的人,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p
“不择手段,若非这个小公子不想杀沈璧君,沈璧君就算有九条命,现在也死干净了。”魏碑约法觉着小公子不是个一般的女孩子,究竟是怎样的过往才能养成她如此恶劣的性格?/p
邱令龙本就冷如冰霜的脸色,眼下更是阴沉几分。/p
“多么愚蠢的女人啊,若非有一个好家世,一副好皮囊,真不知道如何能够在江湖生存下来。”/p
小公子见沈璧君心软,便得寸进尺,连眼泪都已流了下来,颤声道:“姐姐你若觉得还没有出气,就把我带来的人随便挑两个杀了吧,姐姐你说好不好?好不好?……”/p
无论谁对这么样一个小孩子都无法下得了手的,何况沈璧君?/p
谁知就在这时,这可怜兮兮的小孩子突然在地上一滚,左腿扫向沈璧君的足踝,右腿踢向沈璧君的下腹,左右双手中,闪电般射出了七八件暗器,有的强劲如矢,有的盘旋飞舞。/p
她两只手方才明明还是空空如也,此刻突然间竟有七八种不同的暗器同时射了出来,简直令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些暗器是哪里来的。/p
沈璧君居然还是不动声色,只皱了皱眉,长袖已流云般卷出,那七八种暗器被袖风一卷,竟立刻无影无踪。/p
要知沈家的祖传“金针”号称天下第一暗器,会发暗器的人,自然也会收,沈璧君心肠柔弱,出手虽够快,够准,却不够狠,沈太君总认为她发暗器的手法还未练到家,如临大敌,难免要吃亏。/p
所以沈太君就要她在收暗器的手法上多下苦功,这一手“云卷流星”,使出来不带一点烟火气,的确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功夫。/p
她脚下踩的步法更灵动优美,而且极有效,只见她脚步微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