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碑等人看的津津有味,可车里面的沈璧君就不一样了。/p
本以为自己是逃出生天,没有想到再次羊入虎口。/p
这样侠名远扬的两位江湖侠客,竟然露出了这样的丑陋姿态,沈璧君心已经凉到了极点。/p
此时她不经意间又想起了“他”的好处。/p
沈璧君咬着牙,慢慢的爬上车座,打开车厢前的小窗子,只见拉车的马被拳风所惊,正轻嘶着在往道旁退。/p
车座上铺着锦墩。/p
沈璧君拿起个锦墩,用尽全力从窗口抛出去,抛在马屁股上。/p
健马一声惊嘶,狂奔而出!/p
一匹发了狂的马,拉着无人驾驭的马车狂奔,其危险的程度,和“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也已差不了许多。/p
沈璧君却不在乎。/p
她宁可被撞死,也不愿落在柳永南手上。/p
车子颠得很厉害,她麻木的腿开始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p
她也不在乎。/p
她一直认为ròu_tǐ上的痛苦比精神上的痛苦要容易忍受得多。/p
有人说:一个人在临死之前,常常会想起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但人们却永远不知道自己在临死前会想到些什么。/p
沈璧君也永远想不到自己在这种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她母亲,也不是连城璧,而是那个眼睛大大的年轻人。/p
她若肯信任他,此刻又怎会在这马车上?/p
然后,她才想起连城璧。/p
连城璧若没有离开她,她又怎会有这些不幸的遭遇?她还是叫自己莫要怨他,但是她心里却不能不难受。/p
她不由自主要想:“我若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只要他是全心全意的对待我,将我放在其他任何事之上,那种日子是否会比现在过得快乐?”/p
于是她又不禁想起了眼睛大大的年轻人:“我若是嫁给了他,他会不会对我……”/p
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p
她也不敢再想下去!/p
就在这时,她听到天崩地裂般一声大震。/p
车门也被撞开了,她的人从车座上弹了起来,恰巧从车门中弹了出去,头脑眩晕,眼花缭乱,她已经做好了重重摔一跤的准备。/p
沈璧君闭上了眼睛,只觉着自己身子一顿,却没有丝毫的痛感传来。/p
只是脑袋似乎撞上一处温暖之所,睁眼去看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哪一件熟悉的黑色衣服。/p
邱令龙心中暗骂一声魏碑,“他”着实没有想到魏碑竟然把马车震的飞起,直接把沈璧君从马车中弹出来,然后趁自己不足以又把自己一把推出来.../p
眼下他面前的将沈璧君裹在怀里,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p
邱令龙微微有些不耐烦。/p
沈璧君并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她之想这样永远的被“他”抱着,只是邱令龙却将她放了下来。/p
此刻她正看到马车正撞在一棵大树上,车厢被撞得四分五裂,拉车的马却已奔出去很远,车轭显然已断了,所以马车才会撞到树上去。/p
沈璧君若还在车厢中,至少也要被撞掉半条命。/p
好在自己的是幸运的,沈璧君一见到“邱令龙”整个人就仿佛傻了一眼,已经变成了眼前的这幅狼狈模样,竟然还能笑的出来。/p
正此时,远处走来一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柳永南。/p
柳永南就像是个呆子似的站在那里,左面半边脸已被打得又青又肿,全身不停的在发抖,像是害怕得要死。/p
沈璧君现在底气十足,因为有“他”在自己身边,自己完全没有害怕的必要,应该害怕的确实是柳永南才对。/p
他的眼睛似乎也变得不灵了,过了很久,才看到沈璧君。/p
于是他就向沈璧君走了过来。/p
奇怪的是,他脸上连一点欢喜的样子都没有,而且走得也很慢,脚下就像是拖了根七八百斤重的铁链子。/p
他明明不想过来,他明明看到了沈璧君身边的“邱令龙”,为什么不逃走。/p
这人莫非忽然有了什么毛病?/p
沈璧君完全无视了柳永南,她看向了邱令龙,颇为关切的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为什么你又在这里?”/p
邱令龙并不说话,因为“他”看见了柳永南身后的那人。/p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魏碑竟然会为了自己出这样的大的力气。/p
魏碑手里一根绳索牵着小公子,另一根绳索牵着柳永南。/p
沈璧君自然也看到了两个人,强如小公子这样的女人曾沦为了这“**”的阶下囚,自己又能如何?/p
没想到他竟然追到这里。/p
沈璧君暗自猜测,莫非“他”是知道这**的行踪特意来保护自己的么?/p
难怪柳永南害怕的要死,也要向这边走过来。/p
“啧啧啧。”魏碑像极了十足的大反派,每一步走过来,都让沈璧君微微向后退缩一步,直到自己完全隐没在邱令龙的身后,她才微微安心。/p
“咻!”/p
邱令龙话不多说,一道剑气激射。/p
魏碑身化闪电,两股气机交锋,再次展现出此间世界最强大的战力境界。/p
霹雳乓啷。/p
二人身形在半空交错。/p
时不时有剑气飞溅,雷霆四射。/p
三五招之后,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周边的山林中不断传来两股真气撞击爆裂的声音。/p
咕嘟。/p
沈璧君没有了邱令龙的护持,整个人全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