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闪缓缓摇了摇头,叹道:“除了他两位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p
他说的虽然好像是“再也没有别人负伤”,其实意思却显然是说:“再也没有别人活着。”/p
沈璧君再也忍不住了,嘎声道:“我那祖……祖……”/p
话未说完,一跤跌在地上。/p
龙一闪道:“沈天柏与沈天竹就在那边船上,夫人何妨也到那边去歇着,再从长计议。”/p
“那边有人?”/p
邱令龙与东方不败齐齐向着湖边望过去,湖岸边隐隐能够看到一艘船影。/p
沈璧君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缓缓点头。/p
龙一闪道:“夫人自己是否还能行走?”/p
沈璧君望着自己的腿,长长叹息了一声;/p
雷满堂忽然道:“在下今年已近六十,夫人若不嫌冒昧,就由在下携扶夫人前去如何?”/p
沈璧君忽然道:“且慢。”/p
她声音虽弱,但却自有一种威严。/p
雷满堂不由自主停住了脚,瞪着眼睛,像是觉得很奇怪。/p
沈璧君咬着嘴唇,慢慢道:“沈二侠和沈四侠真的在那船上?”/p
雷满堂蜡黄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怒道:“夫人莫非信不过我兄弟?”/p
沈璧君讷讷道:“我……我只是……”/p
她自己的脸也有些红了,对别人不信任,实在是件很无礼的事,若非连遭惨变,她是死也不肯做出这种事来的。/p
“她的脸皮太薄了,混江湖难免要吃亏。”东方不败摇摇头,觉着沈璧君还有钟灵与木婉清这两个小丫头有灵性。/p
尤其是木婉清,这小妮子真是个不甘人后的,躲在美人图中日夜修炼,现在的武功比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不知强了多少倍。/p
最起码眼前的这个沈璧君就不是她的对手。/p
“已经好很多了。”邱令龙也很无奈,但她也是个护短的,淡淡的说道:“这两个老家伙太不是东西,竟然如此欺负一个姑娘家。”/p
“邱兄最见不得姑娘哭,更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东方不败突然搂住邱令龙的腰,细细摩擦了几下,在邱令龙恼火之前便已经松开手,道:“若你真是个男人,我要嫁你,你娶我么?”/p
“同性也能结婚。”邱令龙淡淡的说道:“联邦政府并没有禁止。”/p
“切。”/p
她们两个在谈论同性结婚的事情,而另一边因为沈璧君一句话,确实惹恼了龙一闪。/p
龙一闪淡淡的一笑,道:“夫人身遭惨变,小心谨慎些,也本是应该的,何况,夫人从来就不认得我兄弟。”/p
他这几句话说得虽客气,话中却已有刺。/p
沈璧君红着脸,叹道:“我……我绝不是这意思,只是……不知道沈二侠和沈四侠的伤重不重?是否可以说话?”/p
雷满堂沉着脸,道:“既然还未死,怎会不能开口说话?”/p
龙一闪叹道:“沈四侠两天来一直未曾合过眼,也一直未曾闭过嘴,他嘴里一直翻来覆去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p
沈璧君忍不住问道:“谁的名字?”/p
龙一闪道:“自然是那凶手的名字。”/p
沈璧君全身都颤抖起来,一字字问道:“凶……手……是……谁?”/p
凶手是谁?/p
这四个字说得虽然那么轻,那么慢,但语声中却充满了怨毒之意,店小二听得不由自主激灵灵打了个寒噤。/p
“哦?”听到这些人对话的东方不败笑着看向了邱令龙:“我很好奇她们口中的凶手究竟是谁。”/p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凶手是谁,但是我知道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名字一定不是逍遥侯。”邱令龙难得说了这样一长串的话,倒是让东方不败微微有些惊讶。/p
同时好奇看向了沈璧君,真不知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邱令龙这样人都变了性子。/p
可东方不败并没有看到沈璧君的妙处,反而是看到了两个老家伙正在对着沈璧君冷嘲热讽。/p
雷满堂冷冷道:“夫人既不信任我兄弟,在下纵然说出那凶手是谁,夫人也未必相信,不如还是自己去看看的好。”/p
龙一闪笑了笑,接着道:“此间四下无人,夫人到了船上,也许还可放心些。”/p
他的人看来虽粗鲁,说话却极厉害。/p
这句话的意思正是在说:“这里四下无人,我们若对你有什么恶意,在这里也是一样,根本不必等到那船上去。”/p
沈璧君就算再不懂事,这句话她总懂的,莫说她现在已对这二人没有怀疑之心,就算有,也无法再拒绝这番好心。/p
她叹了口气,望着自己的脚,讷讷道:“可是……可是我又怎敢劳动两位呢?”/p
雷满堂“哼”了一声,将雷公凿往腰带上一插,忽然转身走到那马车前,只见他双手轻轻一扳,已将整个车厢都拆开了。/p
拉车的马惊嘶一声,就要向前奔出。/p
雷满堂一只手抓起块木板,一只手挽住了车轮,那匹马空白踢腿挣扎,却再也奔不出半步。/p
那店伙瞧得吐出了舌头,哪里还能缩得回去?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矮小枯瘦,其貌不扬的小矮子,竟有如此惊人的神力!/p
沈璧君也瞧得暗暗吃惊,只见雷满堂已提着那块木板走过来,往她面前一放,板着脸道:“夫人就以这木板为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