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看了一晚上天花板,脑海里不断交替闪过的,是像电影按了重复播放键一样的画面与话语,挥之不去——/p
那个霸道而又无比温柔的吻,那句“可你未必比我更爱她。”/p
那刻她——怦然心动。/p
笼罩在黑夜里的天地苍穹,渐渐被东方露出的一丝亮光打破,林汐洛这才有了点朦胧睡意。/p
她才睡了一会儿,就被陈嘉楠从被子里拽了出来。/p
陈嘉楠今天莫名起的很早,把她拖到洗手间后把门关住。/p
林汐洛起床气刚想发作,便听见门口的嘉楠义正言辞的喊道:“林汐洛,你速度点,洗完换好衣服去上班,然后把小乖给你送回去。”顿了顿,又道:“对了,今天我跟着你去,免得你应付不了,又把它给我带回来。”/p
她倒是比她更记得戚纪辰的话。/p
如此也好,她终于可以摆脱嘉楠的“折磨”。/p
就这样,把小乖装进双肩包里,林汐洛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无精打采的和嘉楠向学校南门走去。/p
老校长所办公的静怡楼是出入学校南门的必经之路,而当她们经过时,林汐洛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p
身材颀长的男子手牵着一个小女孩,身后一个带着口罩的高挑女子寸步不离的紧跟。/p
戚纪辰和小瑾?他们来干什么?那个女子是小瑾真正的妈妈吗?/p
他像是感觉到了林汐洛的注视,突然停住,惊鸿一瞥。/p
林汐洛压根没想到他会看过来,心虚的低头掩饰刚才的无措,而后拉着陈嘉楠迅速出校门。/p
她的脑海里魔怔了般一直浮现戚纪辰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坐公交的时候一直在出神,若不是嘉楠提醒,坐过了站都不知道。/p
不过,自从嘉楠跟她去了医院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所有举动都变得十分反常。/p
不,应该是所有的事情都变的很反常!/p
非常反常!/p
比如,在她决定把小乖交还给聂言时,嘉楠一把将她拉到一旁竟对她说,晚上记得把小乖带回来。/p
更可怕的是一向极其恐惧讨厌狗的嘉楠开始尝试着接触小乖,甚至主动跑去求宿管阿姨把宿舍的地下仓库借来建小乖的狗窝,宿管阿姨竟然出乎意料的答应了!/p
而且没有任何处分!/p
她假期去上班时,舍友三人帮着喂一下小乖,喂养最殷勤的莫过于嘉楠,半个月下来,小乖长大了许多,但也足足胖的像个皮球一样!/p
再比如,嘉楠每个礼拜天会和她一样早起,坚持送她去上班。林汐洛推辞了好几次,都无用,只能任由着她了。/p
她也从未见过嘉楠这样过。/p
更加反常的是,连续半个月,早上上班每次都能在静怡楼前撞见戚纪辰和他女儿,还有那个对戚纪辰形影不离的女人。/p
就连叶墨霖自上次在校庆出现过以后,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同宿舍的那几个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像人间蒸发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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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p
嘉楠依旧每礼拜反常的送她,每次依旧能在静怡楼前与戚纪辰不期而遇,叶墨霖依旧没有踪影。/p
a市地理位置虽然处于南方,但是这些天,随着天气的转凉,阴雨绵绵不绝,寒冷潮湿的空气不禁让人难受,宿舍里洗了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干。/p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今日寒露,双休日,星期六。/p
外面碧空如洗,太阳终于从厚重的云层里露出脑袋来,树叶子已经尽数掉落,剩下光秃秃的灰白树干孤展于湿冷的空气中,幽绿如常的只有道路两旁一排排的冬青树,静默的犹如一幅在阳光普照下的油画。/p
白色宝马车在泥泞曲折的山路上颠簸前行,由于前几天下雨的缘故,车轮和车身溅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污泥。/p
就在两个小时前,吃完中饭后聂言突然把她拉进车里,说陪他去a市郊外附近的茶庄看一位老朋友。/p
又近乎虔诚的看着她,让她不忍心拒绝。/p
可是,他却没告诉她,这茶庄在山上!/p
结果,刚到半山腰,车就停住跑不动了。/p
聂言从驾驶坐跳下车,查看了好久,倚着车身轻敲了两下车窗,对车内的林汐洛说道:“下车吧洛洛,车抛锚了,咱们得抄近路走上去。”/p
林汐洛在心里抓狂,但是还是淡定的下车,淡定的扯出一个微笑,淡定的问聂言:“还有多远?”/p
聂言望了望远处:“不远,一会儿就到。”/p
聂言说的近路,是一道坡度很陡的石阶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和荆棘落叶乔木,不时有树叶飘落下来,前方山雾缭绕,尽管今日阳光很好,还是一眼望不到头。/p
两人到达茶庄时,已近黄昏,暮霭沉沉,湛蓝色的天边被晚霞染的一片血红,像是分割了这苍穹大地。/p
林汐洛气喘吁吁的弯下身,腿走的已经麻木了,她瞥了聂言一眼,真是杀他的心都有了,这就是所谓的近路?/p
爬了一个多小时这叫近路?/p
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陪他来!/p
聂言看了看林汐洛一脸仇恨他的表情,顿时笑了,上前搂住她的肩拍了拍,进入了茶庄。/p
林汐洛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陡峭高耸的山上,会有这么一个平地茶园,太不可思议了!/p
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