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依靠的只能是自己而已!
韩暮华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笑着与老夫人对视,话语体贴,“祖母,我明白其中的种种,作为国公府的女眷,自是要为国公府的兴盛出一份力的。”
老夫人瞧着她如花骨朵一样的娇颜,心中感动,她这么多孙女,就属韩暮华最懂她的心意,当初韩暮琳没进宫前都没她这么聪慧懂事,老夫人不禁一番感慨,“暮华,委屈你了,只要有一丝希望,祖母也不会放弃的。”
韩暮华只是淡笑,眼眸里闪着别样的光彩,既美丽夺目,又暗含深意,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回到锦墨居,韩暮华心事重重,一张脸苍白着,手中的帕子被捏地皱巴巴的。
徐嬷嬷瞧着不对,就拉着妙函到一边问话。
“五小姐这是怎么了?”
“嬷嬷,婢子也不知道了,五小姐刚从懿祥阁出来就是这样了,老夫人拉着五小姐说体己话,奴婢们都不在身边的。”妙函也担忧。
“知道了,你去小厨房给五小姐端些薏苡仁粥来,五小姐一不高兴了就喜欢吃这个。”
妙函“欸”了一声急忙去了,徐嬷嬷进里间去瞧瞧韩暮华的情况。
银红和雨花都被韩暮华打发了出去,内室就只有她一个人,韩暮华端坐在书桌前,一手执笔,抿着唇好似在认真的练字,徐嬷嬷过去瞅了一眼。
韩暮华不善隶书,而且笔锋犀利,磅礴大气,若是不刻意掩饰,字迹根本就不像女儿家的。她很早就为她的字迹烦恼过,笔法这样张扬,如果被外人看见了。只会说自己不够温婉贤淑。
这个世界,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要谦恭。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经常一没事,就安静坐在书桌前练字,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笔锋终于有所收敛,字迹也变得清秀端庄,勉勉强强可以过关。只是,内心烦躁之时。她的本性便抑制不住,那张狂的笔法也跟着冒出来,张牙舞爪的显示在宣纸之上。昭示着执笔之人的不快。
徐嬷嬷给韩暮华倒了一杯茶,轻放在她的书桌边,“五小姐可是遇到不顺心的事?”
韩暮华盯着宣纸上的锋利的笔锋,一把将毛笔拍在桌上,墨汁溅了满纸。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才疲惫地转头看了徐嬷嬷一眼,“嬷嬷,你说有些事只有我一个人坚持,我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她是服从命运的安排,还是要逆天改命?韩暮华此刻真的很迷茫。
徐嬷嬷一哽。沉默良久,当韩暮华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开口。语气温柔,“暮华,人这一辈子,不是为别人而活的,而是为自己而活。等到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回头想想。觉得这几十年来对得起自己,也就是没有白活,世间路途千万,选择一条自己不会后悔的路,这才是最重要的。”
徐嬷嬷没有叫她“五小姐”,而是唤她“暮华”,这番话是一个饱尝生活的老者对年轻后辈的忠告。正是因为徐嬷嬷的这番话,才让韩暮华的感情路艰辛而又坎坷,当然,这是后话了。
韩暮华的眼神突然变得执着起来,原本风雨里摇晃不定的心也扎了根。
九月二十五,曹国公府来人下定。
曹国公夫人和李濂亲自登门,箱箱笼笼几十担,扎着喜庆的红绸布,摆满了韩国公府的前院。老夫人和和煦长公主亲自出了垂花门相迎。韩暮华因为要避嫌,就一直呆在了锦墨居。
让人意外的是,久居内院不出的三夫人气色颇好的也出来迎客,一身荔枝红缠枝葡萄文饰长身褙子搭上浅洋红棉绫凤综裙,一只赤金衔珠步摇在她走动间在鬓发边摇摇晃晃。这些蛰居的日子,三夫人孙氏清减了很多,行动间反而多了一丝韵致。
三夫人温和着笑脸,来到花厅,眼睛首先在李濂身上打量了一圈,眼里闪过不满,然后才笑着与曹国公夫人寒暄。
和煦长公主看她做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今日怎么就突然出来了,她心情也随之郁闷起来,但是不管怎样三夫人也是三房主母,而且是先她之前进门,韩暮华的婚事她也能做半个主。一时间,也不好驱逐她。
老夫人眼里也是担忧,三夫人做事没分寸,今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韩国公府就名誉扫地了。这样想着,老夫人就朝她使眼色,让她莫要搀和,赶紧下去。
三夫人眸子一转,竟然自顾自坐到了一边,还故意困惑地看了一眼老夫人,把老夫人气的当场脸色就黑了。
“我们家暮华何德何能能得到曹国公夫人的喜爱,我瞧着贵府少爷俊美嵬嵬,凡嫡天相,是大富大贵之人,暮华福薄,恐怕配不上。”三夫人出言犀利,一句话就让曹国公夫人面色尴尬。
谁都知道,李濂在盛京是光有一副皮囊的纨绔,名声说好点叫fēng_liú不羁,难听点就是浪|荡没出息,曹国公夫人虽然知道自己儿子这是在韬光养晦,隐忍不发,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三夫人这句话极尽讽刺之意,明明白白就是在说李濂这样的臭名声,根本配不上韩暮华!
李濂坐在一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方才三夫人说的话与他无关一般,明明是很正经的表情,但是就是给人一种邪吝的奇怪感觉。
“老三家的,怎么说话呢!”老夫人沉着脸低喝道,然后转过头对着曹国公夫人赔礼,“瞧老身这媳妇儿不会说话,让曹国公夫人见笑了。”
老夫人这句话一出口,曹国公夫人脸色这才好转,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