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瑞雪是跟着韩暮华身边服侍的,李濂被扶上了马车,她只好去后面一辆和徐嬷嬷赤芍一起挤着。
徐嬷嬷瞥眼见她担忧,拍拍她的手:“知道你着紧五小姐,可毕竟五小姐是姑爷正经的妻子,伺候他是应该。你还瞧不出来吗,姑爷对五小姐可是看重的很,不然上次在府上喝醉了会让顾嬷嬷来巴巴的请小姐过去?”
赤芍也安慰她,“今儿回门老太太也劝呢,必不会发生什么事,你就放宽心吧!”
瑞雪只能点点头,这些她也明白,可她就是忍不住的忧心,五小姐的心思难懂,她们几个都瞧不透她是怎么想的,今天在小院里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姑爷一惯是个猜不透的性子,不知道会怎么折腾五小姐呢!她是真心放不下。
却说这边,夜色四笼,余晖也渐渐掩去,为了回去轻便些,换下了华贵的马车,回去一行是赶着曹国公府的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这马车本就为了速度快,故车内空间狭窄,一人乘坐还没觉得,两人就立刻觉得有些拥挤。
车内挂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昏昏黄黄的灯光照在李濂脸上,韩暮华低头瞧着他,嘴里嘀咕着,用力地推了两下,整个人跟块石头似的,推也推不动。
韩暮华真想把他踹到车下去,李濂一上车就死乞白赖地靠在她身上,倒头就睡,一只手臂还抱着她的腰,竟然将她当成暖暖的抱枕了!她被他压在马车角落里,动弹不得。
这一路说短不短,轻车简从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等回了曹国公府,她手臂还不被他压麻了。
“李濂,快起来。我手臂酸!”韩暮华见撼动不了他,索性俯在他耳边道,一俯下身一股冲鼻的酒味铺面而来,韩暮华嫌弃的皱皱眉。
李濂却连眼睁都没睁,而是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的在她身上靠着。
韩暮华都被气笑了,灯光下。见他抿了抿薄唇。好似睡的更香甜的样子,遂起了捉弄的心思。
食指试探性地戳了戳李濂的脸,然后立马缩回来,偷眼觊他的反应。李濂睡的很熟,对这样的碰触一点感觉都没有,韩暮华乐开了花,这可不能怪她,是他自己防范不周,想到他每次将她气的哑口无言的样子,她就上不来气。
既然她斗不过他,那给他添些堵总能吧!
从自己头上取下一只羊脂玉五蝠如意簪小心地换下他头上束发的紫金玉冠,轻手轻脚的弄好。动作时。李濂动也未动,睡的正酣。
借着灯光,好好的端详,韩暮华心底乐的不行。
这厮睫毛卷翘浓密,在灯光下投出一层剪影。五官俊美,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颜色有些淡,如果不是五官轮廓深邃,再换上女装的话,也可以以假乱真了!
韩暮华得意的欣赏着,想着等一会子小厮扶他下车时,看到他这般形容,定是要憋不住。
她自己再装作一副无辜无奈的样子,明儿丫鬟婆子们定都要传曹国公府的二少爷喝醉了酒有些怪癖,喜欢将自己做女装打扮。
她整人高兴的想入非非,哪里知道李濂并非真醉,大婚那日被一群“狐朋狗友”那样灌都好好的,今日怎么又会醉呢,只是一时兴起想逗她玩而已。
刚才她用手戳他的脸时,他就预感到她要使什么坏点子,于是,放开了让她折腾,一时摆弄好了,听到她压抑的笑声,他差点要忍不住睁开眼瞧她是怎么一番高兴的模样。她今天穿了一身艳色的衣裳,特特又画了浓妆,不禁意就透出一股子撩人的媚态。
一时,韩暮华也不乱动了,就等着到了曹国公府门口看他笑话呢!
外面李濂贴身的小厮李乐轻声贴在马车外面道:“二奶奶,拐过前面的十字路口,过了万岁山门咱们就到府上了。”
韩暮华压低了声音轻声应了。
等低头再去瞧靠在自己身上的李濂,却见他一双深邃含笑的狭长眸子盯着自己。
韩暮华吓地浑身一震,心虚地瞥了他一眼,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你既然醒了,就起来,我肩膀都麻了。”
李濂却没有动,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好像在等着她亲自承认错误。
可她偏偏装作不明白,疑惑的和他对视,满脸无辜。
李濂瞧她一双杏眼晶亮看着自己,虽然努力做出诚恳的样子,但是里面却有狡黠的光在闪动,忽然觉得身上火烧火燎的,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后稍劲一下子涌了上来,拥着她的手臂一下子收紧,两人的姿势立马就掉了个。
韩暮华冷不丁撞到他胸膛,他一低头恰好吻在她闪动的眼睫上,铺面的呼吸带着酒意熏然,韩暮华浑身僵硬,哪里还顾得使坏,伸手推他的胸膛。
好似报复一样,她越是挣扎,他抱的越紧,韩暮华又不敢出声,生怕护在马车边上的护卫小厮听到。
一来一回,插在李濂头上的羊脂玉五蝠如意簪就滑落了下来,瞬间长发散下,印着他深邃俊美的轮廓,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韩暮华瞧着怔愣了一下,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李濂弯着唇看着她,然后捡起那只发簪,故意的在灯光下端详,“这只发簪好生眼熟,有些像夫人早上戴在头上的那只?”说着贴着她,仔细端详她的发髻,然后一副心痛的模样,“果真是夫人遗落的,这只发簪是老夫人给夫人的陪嫁,夫人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这次莫不是为夫发现的早,被他人捡去了,夫人不是要伤心好一阵子。下次,万不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