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濂很喜欢这么搂着她给她解释事情。
“镇南大将军手握重兵,在民间也极有声望,圣上疑心病重,本就很是忌惮他手中的兵权,又怎么会让他领兵去西北?”李濂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韩暮华瞪了他一眼。
怪不得,镇南大将军出了年后就一直待在盛京中,都没有去兵营,怕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圣上不让他去。兵力就代表着权力,继朱首辅倒台后,镇南大将军就成为了圣上最忌惮的人。
镇南大将军征战一生,为国家立下数百至伟的军功,边境很多老百姓都很钦佩他,有些百姓甚至只知镇南大将军不知道圣上,这对统治者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为人臣子做到这个地步,本来应该急流勇退。可是镇南大将军戎马一生,还舍不得手中的良兵爱将,舍不得割舍数万人面前挥斥方遒的酣畅淋漓,他以为一心忠国就可保全自己忠义,但是圣上早已对他厌烦。
有个词叫“舍得”,所谓有所舍才有所得,镇南大将军这样永远要抓住一样东西,早晚会走向消弭。即便不是现在的圣上以后也还会有别人。
只是,圣上也着实狠了些,沈玉珩是镇南大将军的嫡子,他上面有一个亲哥,受了刺激与废人无异,他就是镇南大将军府以后的顶梁柱,沈家唯一的嫡脉,他还没有成亲,更没有孩子。
若是这次沈玉珩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断了镇南大将军府的后路……
韩暮华叹息道:“伴君如伴虎,圣上真是狠心呐!”
“不狠心的人怎么能做的了那万万人之上的位子?”
孤家寡人。弃情避恨,才是真正的天子吧!
夫妻两人用了午膳,李濂陪着韩暮华午睡。
她今天起的迟,还不太困,翻了个身,面对李濂,眨了眨杏眸道:“你身边的李乐人品怎么样?”
李濂没想到她竟然问到那个小子,收了收揽着她的手臂。让她紧贴在他的怀里,“为夫身边的人,你还信不过?”
他趁机占她便宜,韩暮华嗔了他一眼,正经道:“他家中可有妻室?”
“他家中只有一老母,原来在府上的大厨房管事,后来年纪大了。被他接出去享福了。”李濂眯了眯眼,揽着她腰的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抚着,“怎么,你要把你的哪个丫头许给他?”
韩暮华被他看出心思,有些赧然,“你觉得妙函那丫头如何?”
“几个一等丫鬟里你最器重她吧!”
韩暮华颔首,妙函精通人情世故。又衷心,管家理事都是一把好手,帮了她不少忙,让她省去了很多麻烦,她不想委屈了她,更不想将她嫁远。
以前她想着离开曹国公府,一心要带上她们,就没考虑过丫鬟们的婚事,现下她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妙函妙珍她们也不小了。她是她们的主子,也是时候该为她们考虑。
几个丫头不愿意远离了她,都放言就算是嫁人了也要在她身边伺候,她也舍不得她们,所以这阵子为了找合适的人也着实让韩暮华废了不少脑经。
“那小子猴儿精,为夫先前就看出来他对你身边的丫鬟动了心思,只是怕你要多留丫鬟们几年,他这才不好意思说。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下午我就问问他。”
韩暮华应了一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闭着眼睛就要睡觉。
李濂突然凑近了她。咬着她的耳朵喷着热气道:“暮华,你瞧起来不困。”
韩暮华一对上他幽深的眼睛就知道他又想那档子事,装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李濂,我这就要睡着了。”
“叫我逸之……”李濂边说着就开始亲吻着她沁香的脖颈。
韩暮华有些别扭的叫了一声,他整个人都开始激动起来,韩暮华推拒不掉,只能由他为所欲为。
午时,幔帐间,喘息呢喃,香汗淋漓,奏出一曲琴瑟和鸣。
很快,圣上派遣的出使西北的名单就传遍了整个盛京,使得盛京里风波不断。
这边李濂的行程也确定下来,定在八月初出发。
清秋阁内,曹国公夫人摆着一盘残棋研究,顾嬷嬷突然神色焦急地跑进来。
曹国公夫人瞥了她一眼,神色里有一丝不悦,“怜云,这么慌张做什么?”
顾嬷嬷顾不得喘口气、喝杯凉茶,就赶忙道:“付姨娘的肚子没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曹国公夫人捏在手指中的黑子立即掉进棋盘,一盘妙棋毁于一旦。
“夫人……付姨娘早产了,孩子没保住!”顾嬷嬷只好无奈的重复了一遍。
曹国公夫人目光空洞有些失神,喃喃道:“孩子就这么没了?我的乖孙就这么没了?”
顾嬷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吃惊,曹国公夫人专门防着大奶奶动手脚,还将自己身边两个得力的丫鬟给了付书蕾,怎么她的孩子还是没保住!
“夫人,您节哀!”顾嬷嬷只能安慰她。
“是男孩还是女孩?”曹国公夫人肃然问道,七个多月,孩子早产而死,也能分辨出男女。
“来禀报的人说是个小少爷……”
曹国公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面,震的棋盘上的棋子哗哗作响,她咬着牙道:“给我查,看是谁想要害我的孙儿!”
“夫人莫急,老奴已经吩咐那边人手开始调查了,若是有人做的手脚,很快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李宇奉命去西北,这次是皇命,又是那等虎狼之地,付书蕾挺着个大肚子自是不能跟去。正是这样的松懈,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