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姜两手一摊,眨眨眼睛,看着宜臼,笑道:“没有想什么呀?!吃好睡好呗!医官胡说的,王上不用操心。”/p
宜臼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你呀,总是这样。我怎么能不操心?”/p
“也不知道草药君去哪里了?如果他在的话,让他看看。神医出马,立即什么病都搞定!”玄姜看着她,故意调皮地眨眨眼睛。/p
“我早就已经派人去寻他了。岐景鹊这人,自从你中媚药之事后,四处云游,说要悬壶济世,以再提高医术。这许久了,竟然没了消息。如果能寻到他,我怎能放着神医不用,叫宫中的医官为你瞧病。”/p
“那等寻到他,再让他为我瞧瞧即可。不急!王上正值盛年,还愁会没有子嗣吗?”/p
宜臼又刮刮她的鼻子,强挤出一丝笑容,“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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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玄姜天天喝着医官开的苦药,舌头都麻木了。/p
“怎么这么难喝?”玄姜强忍着喝完,侍女碧萝赶紧递上一勺蜜糖。/p
“真是难为姑娘了。”碧萝也很心疼她。/p
“还是没有草药君的消息吗?如果是他,给开几丸药,一吃就好了。”玄姜笑着说。/p
“王上派出很多人,四处打听,还下了御旨,传送九州。应该很快就会有神医的消息了。”碧萝回道。/p
玄姜心道,这个草药君也真是,不需要他时,天天在人眼前晃,需要他时,偏偏跑的人都不见,哎……/p
碧萝拿出一身华美的三绕曲裾裙,说道:“姑娘,奴婢为您上装吧。”/p
“上装?”/p
“姑娘忘了,今日,王上要在朝阳殿中,大宴群臣。”/p
哦!玄姜差点忘了,今晚,还要这么重大的一个宴礼。宴礼之后,各诸侯国国君就要回到封国,此次迁都洛邑的朝贺,才算全部结束了。/p
从凤栖殿向朝阳殿走去时,玄姜看见一排棠棣,开的不错。她记得,镐京城王宫中的棠棣花,每到春日里会开得一片艳黄,很是漂亮,没想到洛邑的也不错。/p
她走过来,想摘两朵,却听间花丛后,有几个侍女窃窃私语。/p
“听说,今日朝堂上,那个鲁国公又再说王上的子嗣之事。还说,要进献齐国公主入后宫。”/p
“齐国公主?淑妃?不是跟人跑了吗?”/p
“哎——,你太没见识了。是新的齐国公主,也就是淑妃的妹妹。”/p
“也是哈!王上的后宫,人太少了。原来还有淑妃、德妃,现在呢,淑妃跑了,德妃被降为九嫔,跟在冷宫没啥区别。只有一个像后妃,又不是后妃的玄姜。”/p
“王上正值盛年,又如斯俊美,哪个女子不……”/p
“大胆!你等怎可妄议后宫之事?!”/p
被“妄议”的玄姜没发作,倒是碧萝大喊一声。/p
几个侍女抬头一看正是玄姜,吓得抖作一团,纷纷跪倒在地,“见过女御。请女御恕罪,奴婢,奴婢……”/p
“起来吧。”玄姜说道,“后宫之事,你们要谨言慎行。我今日不责怪你们。改日,别人不一定也不责怪你们。谨言慎行,才能保住自己。可是懂了?”/p
几个侍女慌忙磕头。/p
玄姜看看她们,转身离去。/p
她苦笑几下,自己教训别人谨言慎行,可是,自己是否真的懂得?/p
这活脱不羁的本性,已经脱去几分。如今,自己也已不是少女,王室宫廷波谲云诡,自己在不断成长。成长的代价,是不是就是医官所说的“心神不定,思虑过重”?……/p
酉时三刻,宴礼开始。/p
朝阳殿中鼓乐齐鸣,舞伎翩跹,一派盛和景象。/p
众位王室朝臣、诸侯,在大殿中分左右而坐,宜臼端坐在玉阶之上。/p
今晚,因为是宴礼,不比明堂之上的朝会,他虽然着衮服,却没有戴十二旒冠,只是带着一个光泽盈盈的玉冠。/p
玄姜坐在他身侧,为他布菜、倒酒,果然,“如斯俊美”。/p
宜臼看她一直看自己,在案几下捏捏她的手,笑道:“玄儿,可是饿了?尝尝这肉糜,味道不错。”说着,另一只手向她推来一盘肉糜。/p
“我不饿,方才来时,已经用过饭。这会儿,奴婢只为伺候好王上就行。”/p
宜臼看着她小狐狸般的样子,也笑了笑。/p
“王上!臣有事禀明!”/p
玉阶下,一人突然出列,拱手道。/p
“鲁公,说吧。”/p
“齐国公主莲姜已到洛邑。莲姜善舞,值此宴礼,愿为王上一舞,权作王上驾临洛邑的贺礼。”/p
宜臼眼眸微眯,淡淡道:“准。”/p
说完,又在案几下捏捏玄姜的手。/p
玄姜朝他微微一笑,那意思是,“我都懂,宜清放心。”/p
宜臼只是抓着她的手,一直不放。/p
舞曲起,又一群舞伎翩翩而至,几个动作后,舞伎们散开,如众星捧月一般,烘托出一个明艳非常的少女。/p
正是莲姜!/p
莲姜果然姿色非常,玄姜看着这样的少女,不禁心也颤了一下。/p
如莲姜这般,正是刚过及笄之年,而自己呢,红颜最是易老去。虽为双十年华,总是比不过十五岁的韶华。/p
如半开未开的莲花,最是惹人想去采摘;而自己呢,怕是已经过了最美的花期,花盛之后,便是要走向颓败了吧……/p
玄姜还记得,自己与宜臼相遇时,也是这般年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