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请三思!”/p
“请王上三思!”/p
吕叔薇和二王子余臣,都在此次祭媒神的观礼之中。吕叔薇从妹妹玄姜出列,接旨,就开始心里只犯抽抽。/p
余臣则是从祭祀一开始,就一直不时地瞟着玄姜,总觉得,今次,要有事情发生,果不其然,他的心跳节节攀升。/p
毛翌生却在旁边添油加醋,一个劲地说,“王上英明!”他觉得,这是天子自荒唐地纳了褒姒之后,第一次如此英明决断。/p
天子看看吕叔薇和二王子,只说“礼制不可废!拖下去,行刑!”/p
申国公主在旁,一脸贱笑。/p
王后和褒姒的表情,很复杂。/p
玄姜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这次的刑罚怕是躲不过。挨板子,丢面子是一回事,关键是,疼啊!/p
玄姜,除了怕水!怕鬼!还怕疼啊!天子这打一巴掌给一个豆,算什么啊!心中一阵悲凉。/p
眼看,就要被施刑者带下去,只听众人之外,有一个声音传来。/p
“父王,如此祭祀大礼,宜臼亦前来祭拜!”/p
这声音清澈、透亮,仿佛柔和了春日桃花的馨香,融化在这旭风和畅里。玄姜看见,有一人,月白色的深衣,随着春风飞扬,他站在春阳的逆光里,与着万千光芒融为一体,身姿坚定、威仪,光芒耀眼。恰似一首卫国的传来的诗歌:/p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p
宜臼缓步走来,走过众人的队列,原本还有些吵杂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即使落一片花瓣,都能听出是什么花。/p
众人都忘记了,这是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都只记得,他是太子、嫡长子、未来的天子,恍如神邸一般!/p
宜臼走过玄姜站着的地方,顿住,看着她的眼神轻柔、安抚、温润,眸比水清、容比云惬,便只一个眼神,玄姜就读懂他的意思,“别怕,有我”。/p
随即,宜臼又向前走去,向坐上位者一拜。即便是那拜礼的身姿,也如挺拔的芝兰玉树,虽有尊敬之意,却丝毫不见一丝卑微。/p
“父王,既为祭祀媒神之大礼,又赐姜司工之女媒聘的旨意,却又要施以笞刑。这一赏一罚,同时于大礼上,有所冲撞。恐惊扰祖先、神明。”/p
坐上那位定了定身子,却环顾左右而言他,道:“汝在申国郿邑省过,为何会出现在此?”/p
“父王命儿臣省过,不可出入宫廷。但,此乃京郊,又值祭祀大礼。儿臣身为太子,不敢不来!”/p
宜臼的回答,玄姜觉得有一丝狡辩的味道。但是,为何被他说出来,却是如此合礼、合情,语气中的坚定,让人不得不心中高呼“太子所言极是。”/p
天子憋着气的默许,又道,“玄姜以下犯上,对申国公主甚是无礼。公主与你可是有婚约的?”那意思是,难道你不护着你的未婚妻吗?/p
已经回避整理好仪容的静姝,此时,凄凄切切地望着太子,满眼泪水地说:“宜臼哥哥,妾好委屈。”/p
宜臼淡淡扫了她一眼,复又向坐上位者揖礼,然后负手站立起来,坚定地道:“这个婚约,儿臣不认!”/p
又是一阵沉默,静得只能听见春风轻轻掠过的声音。有几瓣桃花,不知从哪里被吹来,飘飘洒洒,安安静静地落在众人中。似乎,那原来大家共识的婚约,真的就是一个不存在的谎言。/p
众人只呆呆地盯着长身玉立在中间之人,仿若一泓春水粼粼商音过,万千绝妙乐章,都融汇成他的万千风姿。/p
“哈哈哈……”一阵有些刺耳的大笑,划破这美妙的乐章。坐上位者开口道:“既然如此,也好,寡人再为吾儿觅佳妇!”/p
其实,在天子眼中,这样再好不过。让太子与申国联姻不成,他就更有把握,扶心中所爱的女人登上后位。/p
而宜臼其实也早早就算准了,天子会如此想,才会大胆一搏,在大礼之上、众人面前,毁了这个婚约。/p
他与申国的合作,岂是一个婚约能左右的?申侯也不是糊涂的人,作为太子的舅父,他们之前的利益牵扯有太多。况且,他的势力,不止申侯一支力量,最重要的是,已经与武力最强的——秦族,交接上。/p
宜臼又望望身旁的佳人,清浅一笑,笑意中却有无数的深情。玄姜一阵恍惚,觉得有事情要发生。/p
“父王,无需父王再费心,儿臣心中已经有所属。请父王成全!”/p
“哦?不知是哪位姑娘,能得吾儿青睐,甚是有福啊!”/p
“正是眼前的这位,姜司工之嫡长女。”说着,宜臼又往玄姜身边站了站。/p
“有福”的玄姜,灵台中更加一阵恍惚。/p
王后和褒姒,这对宿敌,难得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表情,紧张、纠结、愤懑!/p
静姝更是跪坐在一旁,哭的更加凄凄惨惨戚戚,“宜臼哥哥,你真的不要妾了吗?妾好委屈。”/p
宜臼用余光憋了申国公主一眼,平静,甚至有些嫌弃地说,“请公主自重。”/p
余臣看着这一幕,有些呆滞住了,待反应过来时,他修长的手指握着身上的披风,使劲捏着,这件披风,曾是在王宫的玉池畔,他给玄姜披过的。/p
天子道:“呵呵,寡人刚下了恩旨,姜姑娘的婚事可由她自行决定。姜姑娘,汝可愿意?”/p
玄姜在思考!/p
天子又道:“姜姑娘,汝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