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的负心汉,不去教训一下,难平玄姜心头之恨,也刚好作为褒姒帮她讨来那道旨意的回报。/p
褒姒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道:“他叫褒洪德,现在已经继任褒国国君了。如今,他来呈上褒国的贡品,正在镐京城的驿馆里住着。我也是几天前,才匆匆见了他一面,越发觉得,哀莫大于心死……”/p
“刚好就在镐京城,怎么这么巧,省得我跑路了。夫人,放心,我这就去教训那个贱男人!”/p
“玄儿,你要怎么教训他?他好歹是一国诸侯,你一个姑娘家,别伤了自己……”/p
还没等褒姒说完,玄姜已经一阵风的冲出琼台。/p
玄姜恨恨地往宫外走出,一边手握着拳头,一边骂着贱男人、人渣,一边佩服自己的仗义。最近听平民间有个说法,人渣,这个说法太适合那个褒洪德了……/p
她恨不能是商代的女豪杰——妇好,手持一把铜钺,就是拿起一把大斧头,去砍死那个人渣。/p
突然,她望见夹道的前方站着一个人,一身蓝色的深衣,在风中飘。虽然是在白日里,但那清冷的气质,依旧仿佛是只开在夜里的昙花。/p
余臣看到玄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缓步走来,清凌凌的声音传来,问:“玄儿,你是要去干什么?”/p
余臣已经不自觉地把称呼,从第一次见时的“姜姑娘”改为“玄儿”。/p
“教训人渣!”/p
“什么?”/p
玄姜很好心地把褒洪德是如何负心的,说了一遍,希望得到眼前这位二王子的支持,一起痛骂负心汉。/p
但是,余臣很冷静,只把俊朗的眉眼轻轻皱了皱。/p
他将手自然地放在胸前,叹了一口气,道:“玄儿,你这是要帮褒姒吗?你应该知道,褒姒与王兄是宿敌。”/p
“二王子,”玄姜也叹了一口气,道:“我去教训人渣,无关乎你们的权谋夺嫡之争,只关乎我们作为女子的一腔愤恨!就此别过!”/p
玄姜敛衽一拜,快步走过余臣身旁,走掉了!/p
余臣久久望着玄姜远去的背景,又是一声清冷的叹息,这叹息中也包含一丝敬佩……/p
刚出了王宫门,玄姜就看见一队舞伎,身着俏丽的曲裾,翩跹而行。/p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p
好巧不巧,玄姜听带队之人与宫门侍卫说,正是奉天子之命,要去驿馆,为褒国国君献舞。/p
玄姜看着舞伎们穿的曲裾,嘴角笑的直抽抽。/p
果然是,教训人渣,天助我也!/p
这种曲裾很是新颖,是岐周城的衣坊,前不久才裁剪出来的,很是飘逸灵动。/p
岐周城的衣坊,可是归姜司工管辖的,玄姜她家的地盘,好不好啊!/p
玄姜记得,爹爹把百件这种曲裾献给宫里,天子还回赏了十多件给爹爹,说是可以给府中的舞伎、下人穿,她的贴身丫鬟碧桃就有一件。/p
玄姜命车夫赶紧驾车往回奔,跳下马车,便直冲碧桃的房间而去,急忙要了那件曲裾,换上。/p
在走过三哥常常练武的空地时,恰好看见一把铜钺,玄姜很趁手地拿起来,很趁手地扛在肩上,往出走,教训人渣,正好!/p
碧桃不放心她家姑娘,追出来时,恰好看见这极不和谐的画面。/p
“姑娘,你……,你……,这俏丽的裙子,这大斧头,好像哪里不对?”碧桃半捂着嘴,结巴道。/p
哦——,对啊——,拿着一把铜钺,可怎么混入那些舞伎的队伍中。/p
玄姜只好哀伤地把铜钺从肩膀上卸下来。寻思着,先混进驿馆,再找趁手的武器吧,便又一溜烟地跑了。/p
姜府距离驿馆不远,玄姜很顺利地跟在舞伎队伍的最后面。/p
一辆带着“秦”字铜牌标识的四驾马车,路过驿馆门口。/p
坐在车内的人,一脸威武肃穆,霸气凌然。突然,深眸如聚,恰好透过马车车窗,看到一个熟悉的少女身影。/p
这个身影,白日里,刚刚在王宫里见过,娇俏、活脱、可爱,已经深刻在他的识海里,此时又见着,还混在一群舞伎里,嬴开觉得好生奇怪,便叫停马车。/p
“赵陌,去问问,这些舞伎去驿馆里给谁献舞?”/p
“是,主子。”/p
赵陌应声而去,驿馆的人得知是秦君问话,不敢怠慢,如实相告。/p
赵陌回身,回到:“主子,是要去给褒国国君献舞。主子可还记得,白日里,褒国国君还下了帖子给你,邀请主子晚上一起赏舞。主子你当时说,褒国国君乃是伪君子,不愿意与他同席,直接拒绝了。”/p
嬴开微眯了一下深眸,下车,负手,对赵陌说道:“你,带上其他人从正门进驿馆去,就说秦君嬴开来拜褒国国君。”/p
“是,主子。”赵陌应着。忽然,又察觉不对,问道:“主子,你让我带人从前面进驿馆,那主子,你呢?”/p
嬴开手摸摸了下巴,笑道:“本君,翻墙进!”/p
赵陌眼看着他家主子,从容不迫地绕到驿馆侧面,轻轻一跃,翻墙进去了。/p
能跟在嬴开身边,赵陌也是极为聪明的人,只好长叹一声:“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p
这群舞伎一共十二个人,玄姜跟着混进来后,便悄悄离开。/p
此时,她正溜着驿馆的边边角角,寻找趁手的武器,等着褒洪德看完歌舞,便找机会揍他!/p
突然,撞上一个坚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