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中的玄姜,吓了一跳,待看清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时,惊讶道:“毛栗子!小东西,你怎么会在郿邑,会在我房间里?”/p
神医小岐伯的松鼠毛栗子,“哧溜——”一下蹿到玄姜怀里,使劲的、招摇的,晃着它毛绒绒的大尾巴。/p
玄姜看到大尾巴根部,有一小卷帛书。/p
拆下来,细看,果然是小岐伯所书,只有短短十几个字:/p
今夜子时,郿邑城东门外,有马车,同去镐京,为令堂医病。玄玄之夫,书就。/p
“之夫”你个圈圈叉叉!/p
传个信都不忘占她便宜,一些不雅的词语,玄姜真想甩到小岐伯脸上。/p
但是想想,只有他能医治好母亲的病,先忍了。/p
看过帛书,玄姜一肚子疑问:小三哥不是拿着太子的帛书和信物,已经命小岐伯给母亲看病了吗,怎么小岐伯又会出现在郿邑。而且,最心痛的是……这厮,混蛋啊,还没去给母亲瞧病。/p
看看铜壶滴漏,马上就到子时了。/p
心里慌乱不堪的玄姜,忘却了宜臼告诉她,不能离开郿邑去镐京的告诫。悄悄溜出来闺房,做贼一般溜到申府墙角边,熟练地翻墙,然后一路溜到郿邑城东门,果然有辆马车。/p
听到马车外有脚步声,小岐伯探出头来。/p
玄姜看到这个绿油油的身影,又骂了一句不雅的话!然后,迅速跳上马车。/p
小岐伯一脸委屈地凑上来,抱着玄姜的胳膊,“玄玄,汧城一别,为夫好想你啊!”然后,撅着薄唇,一脸求宠爱的样子。/p
玄姜,扶额,无语。呕血三鼎!/p
“草药君,你为何在这里?太子不是给你帛书和信物,让你去给家母瞧病吗?我母亲病的很严重,你为啥在此耽误?”玄姜的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伸手推开他。/p
“玄玄的眼神好可怕哦!”他安慰地自己拍拍胸脯,又道:“为夫没有耽误啊,我去给咱母亲瞧病了。独缺一味悖物山的七药。我今日来采药时,又收到太子给我的帛书,说让我今晚子时,在这里接你,一起返回镐京。”/p
“啊!不会吧。太子前几天,才告诫我不能回镐京。怎么会偷偷摸摸地让你来接我?”玄姜好多疑问。/p
“太子在帛书中说了,镐京城将有大事发生,他忙于要务。让我悄悄接你回去,以免被心怀不轨之人,知道你已经离开郿邑。怎么,玄玄,为夫来保护你,不比太子护得周全?你要相信为夫!”小岐伯说着又靠近来,搂住玄姜的胳膊。/p
小岐伯的话看似有理,实则漏洞百出,但玄姜太担心母亲的身体了,便没有再追问,赶紧叫车夫驾车,连夜一路飞奔回镐京。/p
镐京,姜府。/p
姜夫人的床榻边,侍女在给她喂小岐伯亲手熬的药。/p
姜司工紧紧抱了抱玄姜,当时女儿琼台中毒,直赴汧城,几个月的分别,让他对活脱的女儿即想念得紧,又责怪不起来。只道一句:“玄儿,你该长大了!”/p
沉浸在亲情中,玄姜眼睛里湿漉漉的望着爹爹,她只觉得这趟回家,是对的,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大阴谋。/p
玄姜看看小岐伯,问:“草药君,我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p
“是啊,岐先生,拙荆到底身患何病?”姜司工也问。/p
小岐伯看着姜司工,摆出神秘莫测状。这样子,玄姜从未见过。/p
“司工大人,令夫人并非患病!而是中毒!”/p
姜司工:“啊?!”/p
玄姜:“啊?!”/p
吕叔薇:“啊?!”/p
小岐伯更加神秘莫测的说,“此毒正是三羑噬心草!普天之大,九州之内,唯独本神医能解!”/p
三羑噬心草,此毒,玄姜再熟悉不过。当初为何突然去汧城,不正是因为中了此毒!/p
玄姜记得,当初听秦君说,这种毒配起来很复杂,能凑齐这些配方的,除了小岐伯,再者,就是当今天子。小岐伯凭的是多年的积累,天子凭借的是权势。/p
得到这个答案,姜司工和玄姜,都明白了一个问题,给姜夫人下毒之人,正是当今天子。/p
姜司工,怒了,他为周王室竭尽心力,换来的是天子要毒杀他夫人、他女儿。/p
玄姜,怒了,想毒死我就算了,这次还想再毒死母亲。/p
“玄儿,联名上书,请王上退位禅让之事,想必太子给你提过。本来,为父还有些思虑。如今,既然王上一再无情,我也无需仁义。明日我便进宫,先行上书。我会告知太子,请其他诸侯、臣工,紧随其后。”/p
“爹爹,玄儿与你同去。我要去见琼台,见褒夫人。有些事,我必须搞清楚。”/p
“好。但是,让叔薇与你同去,爹爹怕有万一。”/p
小岐伯突然把神秘莫测的样子,一把甩在地上,对着姜司工嘿嘿一笑,“司工大人,我明日和玄玄同去琼台,借口再看看小王子的病即可。”/p
哦——,小伯服,玄姜倒是觉得,真心要去看看的。/p
“如此,多谢岐先生!”/p
小岐伯又继续把他作为神医的节操,也一把甩在地上,巴巴地凑到姜司工跟前,“司工大人,在下还有一件事,请大人应允,嘿嘿……”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p
玄姜心里一紧,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p
“岐先生对拙荆、小女,有再造之恩。有什么事,先生尽管提!”姜司工很客气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