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下。/p
宜臼虽然嘴里说个不停,但他眼角的余光,一直瞅着玄姜所站的垛口。看见嬴开已经顺利救下玄姜,尤其是嬴开把玄姜抱下垛口时,他原本应该放下的一颗心,酸酸的、醋醋的。/p
宜臼内心翻滚着:分明是我想的浑水摸鱼之计,怎么却让嬴开占得先机,得以跟我的小玄儿搂搂抱抱,好讨厌!/p
他忘了自己上一句与天子说的什么,直接脱口:“王上,既然如此,那我便上烽火台了!”说完,便急急下了战车,“嗖——”一下直冲烽火台的阶梯而去。/p
烽火台内部,已经被嬴开的人所占,也就是被太子宜臼控制了。他很顺利地,快速沿着阶梯而上。/p
烽火台上。/p
嬴开抓着玄姜的手,悄悄向烽火台的阶梯口靠近。/p
褒姒一个无意间的回眸,恰恰看着这一幕,惊奇、开心、解脱、八卦……,多种表情展现在脸上。她快速定定神,眼看天子也要回头,看她在看什么。褒姒赶紧抱住他的胳膊,手指着烽火台外的远处,娇娇怯怯,无限媚态地说:“王上,快看那边。那座山多美!”/p
天子:“哦——,还好。不过,夫人说美,就确实很美!”/p
嬴开和玄姜都长舒一口气。嬴开虽然不惧被发现,但是,总是一件麻烦事。/p
刚到阶梯口,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闪身而上,他看见玄姜和嬴开拉在一起的手,再一次,没有控制住情绪。看似风清云淡的一笑,笑容里却带着醋酸味,他伸出竹节般欣长的手,看着玄姜,“小玄儿,过来。”/p
玄姜看着宜臼,展颜一笑,果然不自觉地,将另一只葇夷般的手放在他手里。/p
嬴开脸色一暗。/p
宜臼刚才那一句“小玄儿,过来”,不仅吸引了玄姜,也吸引了天子的目光。烽火台上,所有人同时转身,看到惊奇的一幕:两个同样惊世绝伦的男子,一个月白色深衣翻飞,长得温润如玉、万千风华,却善于谋算;另一个,玄色长衫迎着山风猎猎招展,俊朗英气,全身散发着霸者之风。/p
而这两个男子,一人拽着一个女子的一只手,像是两个孩子,在抢一块甜糕。/p
“你们,在干什么?”天子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又道:“玄姜,你什么时候下得垛口?怎么会在这里?”天子看看嬴开,想想他的武力,又看看垛口下,四具侍卫的尸体,顿时什么都明白了。/p
“大胆!你们竟然戏耍寡人。来人,把他们全部拿下!”/p
无人!/p
天子暴怒,又道:“来人,把他们全部拿下!”/p
还是无人!/p
宜臼轻吐一口气,“王上,不劳费心了。烽火台已经被我控制了。请您和褒夫人,回镐京城!”/p
天子:“你——”/p
……/p
嬴开趁着宜臼与天子说话的档口,轻轻一拉,把玄姜的另一只手从宜臼手里拉开。玄姜一个小小的脱力,向嬴开身上一扑。嬴开心里小小的开心了一把。/p
玄姜轻声说:“秦君,原来你是这样的秦君!”/p
嬴开脸色微微一红,扬起头。/p
0这时,一直缺少存在感的一个人,正默默靠近玄姜,正是虢石父。虢石父先前就给天子献上了“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的临时应对计策,天子赏他千金,他觉得还是没有挣回面子。毕竟,这样的计策天子虽然用了,但是并不完美,有些蹩脚、可笑。/p
虢石父见时机如此之好,便想再立一功,挣回面子。他趁太子与王上说话、嬴开红着脸仰着头之际,电光火石间,一把将靠近烽火台边沿的玄姜,推下了垛口。/p
“啊——”随着玄姜一声下滑式的惊叫,宜臼、嬴开双双扑到垛口,看见一个下落的鹅黄色身影,一口血翻涌上来,咔在喉咙。/p
于此同时,嬴开手下的几个秦军死士,齐齐把剑架在了虢石父的肩上。——————————/p
却说玄姜,将将掉下烽火台时,内心是崩溃的,“本姑娘还是逃不过被推下烽火台的命运啊,悲催的——”/p
突然,一只男人的手,从烽火台颈部的窗口伸出来,一把拉住她。一个身着水绿色衣衫的身影探出来。/p
“草药君,是你!谢天谢地,我摔不死了。赶紧拉我上来。”玄姜突然觉得这绿油油的身影,格外顺眼,似乎又俊俏了许多。/p
“玄玄,你最近似乎又胖了。看来琼台暗室里的伙食,还不错啊!为夫都快拉不动你了!”/p
“少贫嘴了,先拉我上去呀。”/p
“为夫真拉不动,窗口卡着,使不上劲。”/p
玄姜心里又一阵悲哀,只会采药、看病,果然是靠不住。不如太子和秦君,会武的还是好。/p
突然,玄姜感觉腰间一团毛绒绒的东西蹿来蹿去,是小松鼠毛栗子。它正叼着一根粗粗的绳子,往玄姜腰间缠绕。缠好后,毛栗子“叽叽——”一叫。/p
腰间的绳子挪动起来,加上小岐伯,用力一拉。终于,安全啦!/p
玄姜落在烽火台内部一间房子里,拍拍,安慰一下震惊的小心肝。眼前除了小岐伯,还有几名秦族服饰的兵士,看来,是大家一起合力救了她。/p
“草药君,你怎么会在这里?”/p
小岐伯鼻子一酸,一泡蓄满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哗汹涌而下,一把扑到玄姜身上,“玄玄,为夫好担心,就此做个鳏夫!呜呜,呜呜……”/p
几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