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p
“噗嗤——”/p
只听比剑的打斗场中,几乎同时两声金属入肉的声音,两个男人低吟一声。/p
玄姜、翟柔和余臣忙向比剑的两人看去。宜臼一身月白色深衣,伤口在肩膀,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整个左肩旁,如一片妖艳的花朵。/p
“草药君,快来看看殿下的伤口。”玄姜跑到宜臼身边,扶住他,慌忙向一旁还在发愣的小岐伯喊到。/p
宜臼不着痕迹地向几步远处的嬴开,骄傲地一笑。/p
小岐伯来处理宜臼的伤口时,玄姜自然而然地看到不远处的秦君。因为他身着玄色的衣袍,红色的鲜血并没有那么显眼,但是仍能看到胳膊上,衣袖被濡湿一片,除了鲜血还能是什么?!/p
玄姜急急跑过去,一把扶住嬴开的胳膊,“伤得重吗?疼吗?”/p
嬴开没有回答,他静静看着她,深眸中似有说不完的话,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完全随心地问了一句,“玄儿,那个……那个……刚才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说着,这硬朗的男子,面颊又有一丝微红,也不再自称“本君”。/p
咦咦咦——?/p
玄姜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你强吻我时,怎么不见脸红。现在竟然还后知后觉的害羞。/p
玄姜看着这样的秦君,不仅轻轻叹口气,嘴角微微一提,轻声说:“不怪你。”/p
嬴开眸色一亮!/p
还没等嬴开再说什么,翟柔个神助攻,又大喊一声:“哟!玄姜不怪嬴开哥哥那样强吻你就好!哈哈,太好了!”而且,“强吻”两个字,格外响亮。/p
几步之外的宜臼,脸色一暗。/p
玄姜老脸一红,没好气地说:“翟柔,你还是个姑娘不?知道害羞吗?!”/p
翟柔两手一摊:“姑娘啊?我马上要大婚啦?要做人家媳妇,做你嫂嫂了,有啥害羞的啊!”/p
人无耻则无敌!面对这样的翟柔,玄姜无语。/p
玄姜看着嬴开的伤,也不轻,下意识地喊道:“草药君,来看看秦君的伤。”/p
听见玄姜的召唤,小岐伯也随即应声,“好!”/p
嬴开也不着痕迹地向几步远处的宜臼,骄傲地一笑。/p
风水轮流转!/p
这些都被余臣看在眼里。/p
比试的结果,当然还是嬴开剑术更厉害。因为宜臼伤得更重些。/p
两人处理好伤口,彼此看了看对方,却都是“哈哈……”大笑起来。/p
宜臼很豪爽地说,“好久没与秦君切磋。今日一比,方知秦君剑术之凌厉非常,孤有不足,以后再接再厉。”/p
嬴开也爽朗道:“殿下剑术果然有四两拨千斤之巧,也是本君要借鉴的。”/p
宜臼拍拍他肩膀,“好!孤答应秦君封国之事,绝不食言。”/p
嬴开亦道:“本君,依旧助太子完成大业!”/p
“好!求同存异!”/p
“好!求同存异!”/p
两个男子暂时握手言和,至于儿女情长的纷争,再议喽!/p
被“再议”的玄姜,终于暂时松口气。/p
临要离开驿馆时,嬴开和翟柔送几人至门口。道别时,余臣竟然来了一句惊诧众人的话。/p
“玄儿,在你及笄之礼时,我便送了整套妆奁去姜府。以为聘礼!不知,玄儿可有看到?”/p
宜臼:“……”/p
嬴开:“……”/p
小岐伯:“……”/p
翟柔:“噗嗤——,哈哈,果然是第三个,哈哈……”/p
一时间,驿馆门口回荡着翟柔的大笑。/p
玄姜眼角一抽,她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听爹爹说过的。但是,现下如何回答是好啊?/p
她嘴角一抽打哈哈道:“呵呵,是吗?!我不知道啊。回去问问爹爹。”说完便呲溜一下转进马车里。/p
——————————/p
翟柔是犬戎族女子,对周人的礼制本就不甚了解,即便吕叔薇对此次婚礼,要知道的礼节,给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但本性难改啊,“不知道”是一回事,“不想知道”“不愿去做”又是另一回事。/p
吕叔薇虽然濡染着周礼成长,但是他的性格也不拘的,所以,多少有些放纵未婚妻。/p
于是,在这场轰动九州的大婚上,总是出现以下这些骇人听闻的场景。/p
场景一:/p
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到亲迎,这些“六聘”的环节中,姜府一共给驿馆的翟柔和她的父王、母后,送去五只大雁。/p
大雁,也就是燕,是美好的象征。/p
邶国有国风吟诵道:“燕燕于飞,差池其羽。子之于归,远送于野。”/p
可见“燕”是与出嫁有关的,更与美丽、高贵的女性有关。/p
可是,再高贵、美好的大雁,放在翟柔眼里,也抵不住一顿美食的诱惑啊!/p
玄姜作为男方傧相来驿馆送大雁礼,翟柔用胳膊肘碰碰玄姜。/p
“哎!这玩艺儿,能吃不?”/p
玄姜:“嗯——?!这个……”/p
翟柔:“你还记得咱们在汧城陇山下,猎得的大鸟不?拔毛、剥净,大火一烤,井盐一撒,香脆油嫩。怎么样,好久没烤肉吃了。”翟柔流着口水,搓搓手。/p
玄姜也咽咽口水:“那还说啥?烤!”/p
“好嘞!”/p
于是——/p
傍晚,当迎亲的众人,来到驿馆时,看见一堆高高的篝火,篝火上架着一只烤得“刺刺啦啦”肥雁,肉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