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上,余臣搅一次混水,宜臼也搅一次混水。/p
丧主的位置,宜臼还是让余臣来做。不过是丧主,又不是天下之主。/p
丧礼按部就班,后面的环节依次进行完,一直到下葬。/p
这次大丧,办得简朴些,因为镐京城、王宫浩劫,一片残壁断垣等待恢复,丧礼也不得不因陋就简。/p
这几日,玄姜依然住在东宫。/p
宜臼每日在明堂处理各种政务:先王丧期中的事、镐京和王宫的恢复、申国以举国之力运来物资的调用等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p
天下不可无主!他在准备登基。/p
于是,宜臼每日只得晚间才能回东宫。/p
玄姜每天挺闲的。这日,正在东宫的小花园里,嗑松子。有个侍女红着小脸,羞羞怯怯地来禀报,“姜姑娘,吕叔薇……叔薇公子求见。”/p
呦——,亲哥哥来了,这阵子大丧,好久没见了。/p
吕叔薇一身素净的深衣飘飘然进来。吕叔薇的风姿卓绝,身如玉树,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镐京城中一直流传“太子九州第一美男、吕叔薇公子第二”的美名。/p
玄姜也觉得,其实小三哥和太子殿下的相貌还真是有几分像。只是,殿下更有王者风范,三哥给人的感觉,更亲近些。难怪刚才那个小侍女羞羞怯怯的,原来是见着这样即俊美,又让人赶到亲切的公子啦!/p
玄姜递给吕叔薇一把松子,继续磕着,问:“小三哥,今日来这里,想我啦?”/p
“还真是挺想的。你一个没嫁出去的姑娘,竟然就堂而皇之的住在东宫,我见一面也困难。趁着太子不在,我才来看你,还能顺便抱抱。”说着一把将玄姜拉在怀里,揉揉她的头发。/p
所有侍女,红脸,齐齐低头,看鞋。/p
玄姜推开他,有些嫌弃地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你是我亲哥,但是也不能如此亲昵。这不合礼制。”/p
“呦呦呦——,小玄儿还知道礼制?”说着,又要去拉她。/p
玄姜一把打掉他的手,“说吧,今天为何突然来找我?”/p
吕叔薇两手一摊,“自然是接柔儿回家啊。已经三天了。赖在你这儿,算怎么回事?”/p
玄姜一脸懵!/p
“你说谁?接谁?”/p
吕叔薇脸色一沉,意识到不对。/p
“翟柔!她,没在你这儿吗?”/p
“没啊!”/p
吕叔薇脸色更沉了。/p
“已经三天了。我想着她在这里与你作伴,便也没管,如今,这……”/p
玄姜很认真地问:“翟柔与我作伴?她不是来骂我贱人、狐狸精的,就是来找我打架。她怎么会来我这里,还三天。小三哥,你把你媳妇交给我,哦,不,把我交给你媳妇,你怎么那么放心?!”/p
“玄儿,你当我看不出吗?你俩虽然一见面就掐,但是,你俩的性格最是相投。这也是,我娶翟柔的原因啊!”/p
“话是如此。但是,若她真在这里。你刚才对我搂搂抱抱的,她那样子,还不早就炸毛跳出来啦?!”/p
吕叔薇挠挠头,“这倒也是。那她究竟去哪里了?”焦急地原地转了三个圈。/p
玄姜意识到关键,“小三哥,你怎么知道她在我这里?”/p
吕叔薇拿出一卷帛书,“你给她写的帛书啊,不是你叫她来王宫与你作伴吗?说是太子最近忙于政务,你一个人无聊。”/p
说着便将那帛书递给玄姜。/p
玄姜拿着帛书,又问:“既然是我给翟柔的帛书,为何在小三哥你手里?”/p
“因为柔儿是犬戎人,他们学习大周文化,虽然话语已经相同,但是文字不同。她不认得帛书上的字,所以我念给她听啊……”吕叔薇说到这里,顿住了。/p
一切了然!/p
这封帛书,其实,根本就不是给翟柔的,最终,是要给玄姜的。/p
翟柔不认得大周的文字,玄姜与她相处那么久,自然是知晓的。显然有人冒充玄姜的笔迹,写了这封帛书,目的就是让吕叔薇念给翟柔听。翟柔进宫来,不见了。然后,再通过吕叔薇的手,辗转到玄姜手里。/p
那么,翟柔去哪了?/p
自然是与写这帛书的人有关。/p
玄姜想到一个人,她慌忙打开帛书,内容没什么特别,就是以玄姜的语气邀翟柔来东宫做客,给她作伴。/p
只是,帛书右下角,有一朵小小的,昙花!昙花边有个小字“单”!/p
玄姜立刻炸毛了!/p
她一把抓住吕叔薇,“小三哥,这几日,余臣在干什么?可在宫中?”/p
吕叔薇神色凝重地说:“太子殿下没告诉你么?”/p
玄姜摇摇头。她这几日睡的早,太子回东宫时,她已经昏昏欲睡,匆匆说几句话,就睡了。/p
吕叔薇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太子不告诉妹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是,事关自己媳妇,他便说了。/p
“二王子去携城了!他得到虢公等十几个诸侯的支持,准备在携城登基,称王!”/p
玄姜嘴巴张得老大,倒退几步!/p
“余臣,这是要谋反?!”/p
吕叔薇道:“这也不是谋反。说起来,如今太子殿下……唉,也不能说是‘太子’,只是我们这样称呼惯了。大王子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本就不是太子了,又兼他舅父申侯,勾结犬戎造成镐京浩劫。所以,虢公等人,才另寻国都,准备立余臣为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