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进去泡了半天茶的慧怡大师端着刚刚泡好的茶出来,却见着自己的客堂变得一片狼藉,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p
“哎呀哎呀!真是罪过啊!”慧怡大师赶忙放下茶具,瞧瞧这地上的两具尸体已经一动不动,彻底咽了气。/p
“佛门清静之地,你们怎么可以在此杀人呢!”慧怡大师愤愤然道。/p
慧明小沙弥却上前解释道:“师父师父,人不是他们杀得。是这两个人要来杀大姐姐,被九王爷给制服了,他们就吞了毒药自尽了。”/p
“哎。”慧怡大师慈悲道:“世间人实在是多有迷惘执着,如今竟命丧于此,惟愿二位施主早日托生轮回才好。”说着便对着两具尸体诵经回向起来。/p
趁着慧怡大师诵经这段时间,一众人也帮着小沙弥一块把已经因为打斗而毁坏的桌椅残骸给收拾起来。姚英一面拾捡着打坏的木头桌椅腿儿,一面问着李承念道:“王爷,我有个疑问。我记得从前我俩在北境的时候,飞羽部落的人都是用的弯刀一类的兵器,可这两个人却用着两柄长剑。这两个人,我瞧着长相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北境那边的人啊,我这心里还是对他们的身份存疑。”/p
李承念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两人方才与我交手,所使用的武功招式也全然不是北境人的路数。感觉更像是大晋武功套路。也许他们是派了两个冒顶着北境人名头的人前来行刺,而他们躲在暗处,即便是这次行刺不成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迹。却不知在大晋之中,有谁想要害你性命。”/p
姚英收拾好残骸,放在一边,思虑一番,将那份书信再次拿起来端详一番,这信笺一拆开,虽有一瞬间,可有一阵香气飘过。姚英将画像凑近了闻了闻,这信封上竟然沾染了一种她颇为熟悉的香气——朵儿身上的香气!/p
这真正的月氏族人善用香料,尤其是女子,常常在自己身上使用一些熏香衣物的奇香。这信封上的香气,正是与朵儿身上的颇为相似。这几日朵儿常在姚英眼前来来去去的,她更是熟识这种香气。/p
难不成这王府中给刺客通信之人竟是朵儿?想那朵儿是顾允之的人,难道是顾允之派人来暗杀?可是想来如今顾允之却在姚英身上打着歪心眼儿,又怎么会派人来暗杀?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啊!只是这事朵儿定然是脱不了干系,她也得更加小心才行。/p
李承念见姚英想的出神,便上前问道:“你可是心中有什么眉目了?”/p
姚英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道:“眉目算不上,只是此事还是要细细查清楚才行。”/p
李承念想到自己即将临行,如今行刺之事也没了头脑,他心中自然很是放心不下。将姚英拉到角落里,低声嘱咐道:“我知道你是聪慧的,只是你在明处,那贼人在暗处,我这样将你放在这凉州之中实在是不放心,我想着你还是同我一道进京吧。虽说此番进京,也着实危险,那我那太子侄子,实在不知道他这番行径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你好歹在我身边,我也好安心些。”/p
姚英听到李承念这般担心她的安危,心中自然是感动非常。可她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王爷担心我。可是如今王爷进京,最要紧的就是要有朔方军的支持,才能保得了王爷在京中有所威慑,这才好平安无虞。可是如今王爷在朔方军中根基不稳,若在京中一旦出事,难保这朔方军上下都能为了营救王爷尽一番力。我还是留在凉州城里,为王爷筹谋军中才是。”/p
“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筹谋军中。”李承念担心地劝道:“这朔方军的兵士们都是只认刀剑的粗人,他们不像是我跟着你一块在北境待过,不识得你的本事,只是见你是个妇道人家,自然也不会听从你的话,少不得欺负于你。又怎肯让你在军中筹谋?”/p
姚英浅浅一笑,拍了拍李承念的肩膀,一副心中自有安排地说道:“王爷还有四日便要走了,这几天就请王爷在临行前,陪着我演几场好戏吧!”/p
李承念见姚英眼中露出了一番调皮的神色,也猜不出这小丫头要使出什么招式来。心里虽不放心,但也是不好再说些什么。/p
众人收拾好了残破的屋子,慧怡大师的经也念完了。李承念和阿牛一块,把尸首抬到寺庙后山无人的空地上,架起一堆木柴,将两个刺客的尸首火化了干净,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烧了个一干二净。/p
李承念看着熊熊的火堆边上还在一直念着往生咒的慧怡大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歉意道:“今日来到贵宝地给大师填了这么些麻烦,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还请大师见谅。”/p
慧怡大师放下手中的珠串,喃喃道:“你往日在凉州城里行事这是越发的不易了,来串个门儿都有人来行刺。想想年少时,你、我、云郎、于义四人那般天真烂漫的时候,也是一去不复返了。”/p
姚英听慧怡大师这样说,看来李承念年少时与这慧怡大师便是至交好友。慧怡大师口中所说的云郎,想来便是那新科进士顾云郎了。于义这名字却是新鲜,从未听过。/p
李承念看着火光,也不禁感叹起来,道:“慧怡大师你也如愿出家修行,云郎前日里也传来消息,在殿试上头高中了进士,于义也因为前日里在风雨镇率先抗敌有功,在北营荣升到凉州大营里做了门下校尉,只是我这九王爷做的不伦不类的,四日之后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