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三姐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让自己专属的小厨房再个自己做一碗羊奶酪吃。还没等这羊奶酪做好,吕老夫人和吕大姐就后脚跟到了吕三姐的院子来,可却一直在门外头犹疑踟躇,不敢进门。/p
吕三姐在吕家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一方面是吕家人都是仰仗着三姐的鼻息才活得下去,又忌惮着三姐背后有顾老爷这么个大人物。另一方面,是三姐出色的理家才能,让吕家人打心眼儿里头服气。别看吕三姐平日里都是个讲究排场,穿金戴银的样子,可她理家赚钱是一把好手,把曾经一贫如洗的吕家,一步步经营到成为涞水镇的第一大户。虽说在这里顾允之的助力是有的,可是也离不开三姐的苦心经营。故而在这吕家人中,绝大部分人在三姐的眼里,只是个花架子,纸老虎。唯有她自己的老母亲——吕老夫人的话,吕三姐也还算听的进去些。众人见吕三姐态度决绝,只能把这最后的希望放在吕老夫人身上。/p
“三丫头,你开开门。是我。”吕老夫人软声软语地敲着大门,过了许久院子里才出来开门的人。/p
“老夫人请进,三姑娘在屋里头等您。”吕老夫人和吕大姐正要迈进院门儿,门口开门的小厮却拦住了吕大姐的脚步。/p
“大小姐请留步。我们三姑娘只让老夫人进去,请大小姐还是在外头等等?”/p
“娘!你看这!”吕大姐红着眼,被吕三姐的阻拦气的快哭了。不过她性子向来软弱,倒也不发作。吕老夫人知道自己三女儿这个脾气秉性,若要求她办事,还是顺着她的心意才好。便按了按吕大姐的手,道:“你就在外头等着我吧。”/p
吕大姐放心不下,拽着吕老夫人的手,道:“娘,您一定要说动三妹妹。我家康哥儿还吃着药呢,那几个庄子,她可不能就不管了。”/p
“知道了。放心吧。”吕老夫人应承下来,便迈进了院子,等走到卧房里头的时候,见着吕三姐正歪倒在自己的卧榻边上,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奶酪子吃的正香。/p
吕老夫人走到三姐的床榻边上,苦心劝道:“三丫头,你看你弟弟的事儿,只能拜托给你了。你可不能不管你弟弟呀!”/p
吕三姐哼笑一声,道:“过去我管着那几个庄子,你们红着眼给那个老五那个二世祖巴望着我的庄子,死活要我把庄子过继给他。我当初告诫过你们,五弟不是个能管家的人。你们不听,非要我把庄子田地都转到他的名下,美其名曰给他娶媳妇。这才不到一年,就大半年的功夫,媳妇没娶到手,他就把庄子管理的一塌糊涂,连连亏损,一直赔钱。这次朔方军挖断了庄子的水源,就是眼瞧着要把庄子收回去了,我劝过他,左右是个赔钱的庄子,撒手还回去更好。他倒好赶着上门去找人家麻烦!这种自己蠢升天了的事儿我怎么管?还不如就在军营里头的大牢待上几日,也叫他清醒清醒。”说罢,将放凉了的羊奶酪子一口喝了下去。/p
吕老夫人被三姐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吕三姐说的句句实情,都怪老两口当初架不住被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磨叨许久,还是把庄子从三姐手中强要了来给了这个败家子。可这吕中益说到底是老两口的心头肉,就算是蠢成猪了,不也是自己下的崽子嘛!吕老夫人见三姐不为所动,只得使出杀手锏,哭丧着脸,用自己的手帕抹着泪,哭道:“三丫头,你看不上你弟弟,我不怪你,他确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是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弟弟好歹是你娘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你能这么狠心不救救他,你这是看着你老娘我去死你也不管呐!”/p
吕三姐见自己老娘又是这样哭天抹泪,她实在是气不过,恨恨道:“我狠心?谁有你和我爹狠心?当初就为了给老五填补赌债,生生把自己女儿送给顾允之那个色鬼糟老头子,你们那时就不觉得自己狠心吗?都是你肠肚子里头爬出来的肉,怎么他老五就能骑在我脖子上吸我的血呢!我扪心自问,我对得起吕家,对得起你们二老,我亏欠过别人,可我不欠你们吕家任何人的!阿娘你再这么跟我哭丧也没用,我是不会帮这个忙的。”/p
吕老夫人看横竖也说不动三姐,便也不再哭天抹泪,只是甩手狠狠地说道:“我看你压根就是还恨着我跟你爹,当初硬生生地将你跟江宇青那个穷小子给拆散了,让你给顾老爷做小!就为了那么一个臭小子,你竟然能将我跟你爹的养育之恩都忘在脑后了你!”/p
“你别在我面前提起宇青。你没这个资格。”吕三姐突然变了脸,阴冷地看着吕老夫人。/p
不过吕老夫人也不再顾着什么亲情脸面了,她抱着膀子,威胁道:“你今儿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你要是不去找顾老爷,我就亲自去找他。我不光去找他,我还去跟他说说江宇青这个人!我就跟他说江宇青背地里勾搭我家三姐,我看顾老爷知道了,这个臭小子能有几天好日子过!”/p
“你!……你!……”吕三姐红涨着脸,从榻上跳下来,一只手指直直地指着吕老夫人,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颓废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p
吕老夫人见自己的心意得逞,便又柔声地劝道:“三丫头,不是为娘的逼你。实在是我也迫不得已。你弟弟被关在军营大牢里,生死未卜,我这心里实在是难过的要死。那边你大姐家的康哥儿也在病中,要吃药的。这庄子被收回去了,你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