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凤十七正坐在林东镇温家后庭院的石凳上等着出行的名单,那温友哲也似笑非笑地陪在她身边,原本四周围过来观看的温家下人自然也都悻悻地散去了,他们见自家少爷也来凑这凤美人的热闹,一个个自然也不敢再继续留在原地发呆了,只好各自散去回去干活了。/p
待众人基本散尽,后院里只剩下温友哲和凤十七及她手下的两个护卫在尴尬地面面相觑,温友哲既然作为主人,便也不好一直冷着场子,他开口道:“不瞒凤总镖头,虽说我平时是个读书人,不太会这江湖上的事儿,可是咱们凉州地界上,您凤总镖头的威名可是如雷贯耳啊!一镖不失,镖在人在的好名声,在下实在是万分佩服的。这次我们温家这一趟镖,还是得劳烦凤总镖头多费心了!”/p
凤十七自然也听得出来其中的恭维讨好之意,她从来都是个性子直来直去的,不喜欢跟人说话拐着弯弯绕,十分明了地回道:“温少爷也不用想太多,你们温家花了大价钱的,我凤十七自然会尽心尽力做事。我是靠着这一行吃饭的,自然也不会白白那你那么多银两不好好干。不过你们这一趟带的东西着实多了些,如今北境上面马贼也比平常几年多了不少,纵使是道上的朋友给我两分薄面,可我也难保一路上平安无事的。还望温少爷能听从我的指挥,也约束好你们温家的下人听从我的号令才是。”/p
温友哲连连点头称是,不过他见凤十七说话正襟危色的模样,竟然也没有让他觉得心凉,反倒是心里多出一丝敬重来。这温小少爷自小被祖父教管的严格,从来也没有听闻过这凤十七在外面传颂的fēng_liú韵事,如今只以为是个颇有些手腕的女镖头,如今听她做事胸有成竹,安排计划也井井有条,自然也将她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顿时升了一阶。正想着,那温家大管家和申金石老先生的徒弟童儿一同从远处的长廊走过来,那大管家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p
大管家走到院中,对着温友哲和凤十七纷纷拱手行了礼,转而对着凤十七道:“凤镖头,这是这次走镖我们温家一同出行的人的名单。请你过目。”/p
那凤十七总镖头接过了信封,伸手一探,并没有将信笺抽出来,而是低下眉眼,冲着那信封口看了一眼,而后笑道:“我回去再看吧,既然我今天的事已经都办完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便起身挨个对着众人行礼告别。/p
待凤十七走后,童儿才开口对温友哲吩咐道:“我师父叫你去找他。”说罢,便立刻回身离开,也不等着温友哲一块去学堂。不过这童儿已经陪着申金石在温家住了许久了,温家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个人的脾气就是有些急冲冲的,没什么规矩,温友哲自然也不会跟他计较,只给大管家使了个眼色,便跟在童儿的身后,往学堂走。/p
到了学堂,申金石正坐在书屋里看着《清源诗集》,这本书早就被他看得破旧不堪,连书的封面也破损得很是严重了,可是他还是爱若珍宝,手不释卷。此时童儿领着温友哲站在学堂下,恭敬地提醒道:“师父!温少爷来了。”/p
申金石放下了诗集,抬头高声道:“让他进来吧。”/p
温友哲自然是闻声而入,见申金石正坐在书屋的正前方蒲团之上,他自然也上前去,双膝团跪坐在下方的蒲团上,道:“申老先生,晚生应召而来。”/p
“好,来了好。”申金石将一个青色的荷包从自己的怀里拿了出来,交给了温友哲,道:“这里有我的书信和信物,你且戴在身上,等你到了白城,交给白胜将军就行了。他看了之后,你也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p
温友哲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这荷包也不大,一个手掌的大小,里面的东西却是沉甸甸的,温友哲也不敢立时打开,赶紧收到了自己的怀里,见申金石也不再说什么,便告辞退了出来。/p
童儿见温友哲一走,后脚就走到书屋里头,面色微微不悦道:“师父,徒弟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要这么做?”/p
申金石虽然听到了童儿语气之中的不悦,可是并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继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诗集,口中低声问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p
那童儿一屁股坐在刚才温友哲跪坐的那蒲团之上,气愤道:“这林东镇温家本就是凉州城的一大隐患,如今白城那边有意敲打他,咱们何不作势就顺水推舟,将他们温家给做掉?可您却反而要帮助他们,徒儿实在是看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做。”/p
申金石眼睛没有离开诗集,口中却微讽道:“你这小子,怎么跟着我许久,却头脑越发的迟钝了?”/p
童儿不明所以,起身拱手道:“徒儿愚钝,还请师父示下。”/p
申金石听到童儿这般说,才将眼神从诗集上移开,而手上仍旧没有放下书册,道:“你想啊,咱们来了林东镇这么久了,他们会不知道吗?既然是知道我们来了这里,我素日里跟你姚师伯关系好,他们也是知道的。那你觉得这个时候他们要把林东镇温家打压下去,这是要做什么呢?”/p
童儿听到师父这样说,忽然眼神一转,恍然大悟道:“您老人家的意思是,这白城温家表面上敲打的是林东镇,实际上是他们以为您成了林东镇温家的助手,借故敲打您老人家呢!”/p
申金石点点头,道:“当初温友哲亲自到金石茶坊去请我来林东镇做书塾,这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