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狂刀走后,整个客栈里的人都微微心有余悸。威远镖局的人都是刀口舔血过日子,所以大抵上加强了自身的安全意识,多留个心眼儿,便回去继续睡觉了,可是温友哲却依旧心惊胆战,生怕那贼人会反过头来追杀自己,故而不敢离开凤十七太远,定然要寸步不离。/p
凤十七也体谅他这样一个少年书生,才一出门便碰上有人偷袭自己,这让他未经历风雨的心灵有些害怕慌张也是正常,遂安慰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雪鹰这人走了,他定然也不会贸然回来,咱们威远镖局的兄弟都在,寡不敌众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你且安心,回自己房里去休息,我派几个兄弟在你门口守着,你放心吧。”/p
温友哲听了凤十七这样说,虽然心里不情愿离开,但是已经到了后半夜了,他也的确是应该回去休息才是,便在两三个镖师的护佑之下回到自己屋里睡觉。院里只剩下凤十七和她自己手下的护卫何勇,凤十七原本想了走掉算了,可是想起来库房的地上还有刚才晕倒在地上的春儿和她那个已经死掉了的瘸子老爹,所以吩咐何勇,将春儿唤醒。/p
何勇将春儿扶起来,用力冲着她娇媚的小脸蛋儿上抽了两巴掌,春儿就渐渐醒转过来了。这春儿一睁眼,就瞧见了地上瘸子爹的尸首,他死相好不悲惨,睁大着双眼,感觉有些死不瞑目一般。春儿吓得躲在何勇的臂膀后面,口中嚷嚷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千万别杀我啊!”/p
“你睁开眼睛看看!刚才杀了你爹的人已经走了。”何勇将躲在身后的春儿拽了出来,春儿无奈地看着周围,果然只剩下凤十七站在庭院中,一袭月色而下,她身上的红衣显得格外的耀眼,春儿奔向凤十七身边,抱着凤十七的大腿,哭道:“哎呀!凤总镖头!救命啊!”/p
凤十七却踢了一下自己被抱住的大腿,不悦道:“你偷盗我威远镖局货物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说!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干的?!不说实话,小心我的刀下无情!”说着,那明晃晃的长刀刀锋好似更锋利了一般,吓得春儿不敢不说实话。/p
春儿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凤十七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凤总镖头,这事情本就是我爹指示的,我听他说咱们威远镖局这次走镖是替咱们凉州首富温家的大少爷走的,我爹说这次的货物里定然有好东西,就……就想着偷来钥匙……啊对!钥匙!”说着,那春儿将钥匙双手奉上,满脸歉意道:“我实在没拿什么东西,这箱子钥匙也还给您,还请凤总镖头绕过我一命吧。”/p
凤十七接过钥匙串,看了一眼,她自然认得,这钥匙串跟自己的那一串要是不同,是钟老六身上的!凤十七没想到自己平时信任依仗的副镖头,竟然也是个不靠谱的,她愤怒地低吼道:“钟老六呢?把他人给我叫来!”/p
春儿见凤十七发怒了,也不敢瞒着,便回道:“六爷这儿会在俺们四妹妹的床上呢吧!”/p
凤十七听到,便给了何勇一个眼色,要他去后院将钟老六押解来,可是何勇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却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了黑夜,冲击着整个客栈。/p
“快去看看!”凤十七带着何勇、春儿往后院六姐妹的闺房里头闯去,方才那声尖锐的声音却正是冬儿姑娘喊得,凤十七赶到时,只见那钟老六正趴在冬儿姑娘的床上,头顶天灵盖处,还有一个匕首插在上面,凤十七知道这钟老六也是被这匕首插入一击毙命的。/p
那冬儿姑娘吓得不轻,其余五姐妹都围在她身边安慰着她,别的屋里的来玩的镖师,也想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走,可是他们哪里瞒得过凤十七的眼睛,凤十七将长刀一扔,顿时刀锋入地,直直地插在准备逃走的人的面前,那两个镖师顿时跪在地上,求饶道:“凤总镖头,求您大人大量,开恩啊!咱们以后再也不敢背着镖局偷偷摸摸出来了!您饶了小的吧!”/p
凤十七却头也不回,懒得看这两个镖师,暗暗问道:“你们可看清了是什么人干的吗?”/p
那两个镖师细细回忆,都纷纷表示没有见到是什么人干的,这二人当时正在做好事儿,哪里听到别的什么声响了。凤十七还想问问冬儿姑娘,可是见她已经吓得神情呆滞说不出话来,便没有继续逼问。只是随手对着那两个镖师扔出了二两银子,道:“你俩从今往后不必跟着我走镖了!拿了银两自己滚吧!”/p
那两个镖师见凤十七绕过了自己的命,哪敢再多说什么,赶忙接过了银子,二人仓皇而逃,再也不敢呆在瘸子客栈里了。/p
凤十七留下了何勇料理客栈之后的事情,这小子跟着自己多年,也是个可靠的人,如今钟老六死了,凤十七也有意提升他做副镖头,虽让他自己暂且处理,而凤十七却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茶桌前,细细思量了起来。/p
这一夜实在是太多事了,死了两个人,雪鹰狂刀也突然地出现,虽说在凉州城外的小树林那北漠双煞已经提醒自己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想到雪鹰狂刀来的这么凑巧。自己原本在屋内休息睡觉,可是莫名听见一声金属之声才醒了过来,她走出门后见到库房里有些声响,便前去查看,才发现瘸子和春儿父女正在偷盗。然而自己正在抓他们个现行的时候,雪鹰这时候冒了出来,前后交手一番,却没有致自己于死地的招数,反而是温友哲出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