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奋力地上前拉住狼王的脚步,可是它兽性的本能,让它的眼睛越发的发红,浑身的银灰色毛发也都渐渐直立起来,看上去要随时迎接一场大战一般。这时白泽涨大的身躯,也几乎和狼王的身躯一般大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庭院实在是站不下两只巨型猛兽。房屋的墙壁、砖瓦、门窗也都被破坏了一部分,这让这局促的空间里更是紧张了起来。/p
李承念拉过姚英,让她安放在自己身后,而后高声对白泽道:“白泽!你这是干什么?那头巨狼为什么要对你这样?”/p
白泽目光之中也满是愤怒和不屑,它死死盯着狼王的动作,不肯让对方占了先机。“这家伙是我的宿敌,都是些旧时候的恩怨了。”/p
李承念心中也甚是无奈,这神兽白泽怎么恩怨这么多,跟神兽灵乌不合,跟云谷灰狼狼王也不合……“你还是尽量不要跟它争执的好,毕竟我们不是敌人。”/p
白泽瞟了一眼李承念,哼笑道:“敌人?你小子才活了几年?没有绝对的敌人,但是也没有绝对的朋友!你看它是朋友,在眼里这只臭狼就是我的敌人!”白泽神色十分的坚定,那模样仿佛与这只巨狼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两只巨兽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p
不过此时云姑却跳到巨狼面前,阻隔着两只巨兽中间,大喊大叫着一些众人听不懂的南蜀国话,可唯有白泽听个明白了。很快那巨狼王神色渐渐恢复了冷静,不再打算攻击白泽了。而白泽不知为何,也主动恢复了自己身体的正常大小。但是待白泽恢复正常了之后,它却神色微微有些暗淡。忽而听闻它暗暗“切!”了一声,便钻进来时的树洞,自顾自地离去了。/p
“白泽要去哪里啊?”姚英想要召唤白泽回来,可是李承念却放任白泽自己走了。“放心吧,它可能只是心情不好了。白泽它有它自己的分寸的,不会有大麻烦。”/p
云姑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也微微叹息一声,却道:“白泽本也是有些无奈的事情。纵然是如同它这样有神通广大能力的上古神兽,同样也会被时势所捆绑而不得自由。过去我的云谷狼王大风,它曾经带领着一个非常勇猛的狼群队伍。它们亲如兄弟,大风带领着狼群队伍护卫着我们圣女的安危。然而在那次南蜀国和大晋国的大战之后,大风的所有狼卫士兄弟都葬身战场了。而将这些狼卫士咬死的,就是神兽白泽。”/p
“当年大晋国皇帝偶然得知了我南蜀国的秘法和宝物,想要据为己有,可是当他偷盗不成之时,便寻了个由头向我南蜀国开战。当时与我南蜀国士兵作战的军队,便是九王爷你现在所带领的那支朔方军了。虽然朔方军上下勇猛作战,也的确攻占了我南蜀国不少地盘,可是却始终攻不破我圣女教云谷灰狼群的防守,故而始终都没有胜利……直到白泽的介入。”云姑缓缓解释道。/p
“大晋方面军队见我南蜀国久攻不下,便使出计谋,将天山一族拉入他们的阵营,当时如意不知为何被困顿在大晋国手中,白泽为保如意之安全,便协助大晋军队攻打我南蜀国,而后便有我圣女教云谷灰狼卫士队伍的溃败,和我整个南蜀国二十多年的国运难昌。所以对于大风来说,白泽可以说是它最主要的仇人了。它见到了白泽自然是想要为它曾经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不过我也知道白泽无非是被迫为之,所以我想待我细细同大风解释的话,它也会谅解白泽的。”/p
众人听闻了这段往事,心里纷纷觉得有些震惊。他们四人都是生长在大晋的国土之内的人,从小被教育的是大晋与南蜀国作战乃是正义之战,却没曾想到原来这战争的背后竟然有这样一段秘史。众人纷纷扪心自问,如若别人告知你是真理和正义的事情,便真是真理和正义?如若我们本身作为侵略者和占有者,难道就不曾矫枉过真相和历史呢?这种思绪使得众人心情甚是沉重,不过天色已晚,云姑便也留下了众人在树洞小院里过夜。/p
是夜,云姑为了众人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还拿出两坛好酒,众人闻见了酒香都纷纷感叹:“这样的好酒连京城也是没有的!”便尽兴喝酒了。唯有姚英却不伸手倒酒,云姑上下打量着姚英的身子,瞧着她微微有些鼓起来的小腹,心里也大约有了计量。她只给姚英多夹了几口菜,道:“你不宜喝酒,就多吃些饭菜吧。”/p
姚英红着脸吃饱了饭,那杜云青和梅夕渔也都喝了个烂醉,李承念也早早地回到客房去睡下,云姑因为许久没有见女儿,便拉着姚英同自己在云姑的卧室休息。姚英从来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是这一晚上不知道为何,见到了母亲,却格外的开心,亲切,将自己过去所发生的诸事也都同母亲细细地讲述了起来。云姑听到心里,忽而觉得姚英的生活辛苦,忽而又觉得有时上天还是眷顾着姚英,听着听着,便又想起了姚英的母亲姚楠,云姑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禁感慨:“英儿,你虽面容上极为像我,可是你的性子却跟你阿爹是一个样子的。”/p
“阿爹?”姚英从小从未叫过一声爹,也只是听别人嘴里的自己父亲的样子,来揣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阿爹是什么样子的人呢?”/p
云姑听了姚英的问题,却并不答话,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真的难以回答。她每每想起姚楠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涌上心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个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