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端地惹起争议的人的出现,是刘云。/p
当刘云眼睛里看到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时,他瞬时感到自己无辜极了,像是受到了从天而降地没有依据的迫害。心间思忖的前后,他不断地心里安慰自己说并不是有意破坏他们双方这次曼妙的体验,自己可不是那种人,自己实际上极其善良,尤其是对待这件事情上。尽管在这方面,自己也是白手起家,毫无经验而言,但不是说自己没有经历过就想破坏别人正在经历着的美好瞬间。/p
刘云总算安慰了自己。但是处在那种场景里他总想做点什么,于是现在,脑海里一闪,他想到了当下能立即实现且这样做下去看似对彼此都好的事情。他想到了回避。/p
那时候,他并没有转身,而是向身后迈去。他已然忘记自己当时向后走了几步,但至少记得眼睛不再能够看得见玻璃对面病房里正在发生的事情。这点他确定无疑。/p
他身后地离他最近的同事还没有赶过来,他本想还找点事做,回头看看他们走到了哪里。在那想法即将实现的过程里,由于他主意当时还没有拿定,最终放弃了回头,转而开启了自己特有的模式。想象。/p
连刘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想问题,而不是在一个时间宽裕的时光中。毕竟后面的人即将赶过来。/p
也许他意识到了他自己此种方式想要做下去一般说来总需要漫长的时光来陪侍自己,于是,在脑海里,他清晰地勾勒了一幅图画,那实际上并不是真正地可供欣赏的作品,它实则是一幅只有刘云才能看懂地通往关口的捷径图纸。/p
凭着它的帮忙,刘云便清楚自己大概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自己当下想要想的东西,而不是走漫长的弯路,胡思乱想一通。/p
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刚刚的情景——接吻。/p
刘云对暌违数月之后的变化心生感慨。而就在数月前,他们夫妇俩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刘云的想象总想将他们过去的不愉快同时加进去,以便使他的想象之旅更加丰满……/p
那时候,也就是四个月前,郝东平与王维君的关系搞得实在是太僵了,彼此连一点试图改善的想法都没有,他们一根筋地只想各自做点惊天动地大事,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也就是在这期间,自己加入了战局里。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使他们间诡异的气氛渐渐明朗,最终摆脱掉了重重阻碍,走在了一起。/p
问题是,现在呢,他们居然……当然了,他们本就是夫妻俩,法定的伴侣,结婚证上给予了权威的证明。亲吻并不能怎么样。可是,就在刚才,我亲眼目睹他们亲吻的间隙彼此脸上洋溢着笑容,荡漾着余波,其深情的方式真令看到的人深感害羞。要知道,尽管他们是夫妻,但做那样的事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点也不寻常,几乎没道理,简直违反了事情发展的规律。/p
我本想他们之间应该礼貌性地向对方交换自己的意见,如果其中某一个人想起什么的话。甚至他们也可以偶然冲对方笑笑,说点玩笑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夫妻一场嘛,同时又有四个月地关系修缮。我始终以为自己还算是持乐观态度的人,能想起这点来。现在看来,我不仅是思想腐朽,就连这点最基本的预测本领都没有真正掌握,想起来这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呀。/p
那么,既然他们夫妻俩进展如此神速,貌似找到了爱的秘籍,而我作为至关重要的见证人却没有一个很清晰透彻的理解,那么,我对自己的事情呢,我的意思是我与尤小萌呢?是否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过自信甚至自负?但实际上在她看来我们之间远远没有达到我想要达到的程度?/p
刘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对自己没有信心。现在,他已然将郝东平与王维君的事搁在一边了,陷入了自己制造的惆怅中……/p
“怎么不进去呢?有什么心事吗?”尤小萌此时站在了刘云的身后,并疑惑地问道。/p
当自己的想象被无端的打扰,同时,在回眸的瞬间,在一线清晰的状态中,看到了自己想象里的女主角站突然在了自己面前,刘云几乎不能接受现实这样残忍地对待他自己。当下,尽管脑壳里很混乱,可是他总算直立地站在了最后,自说自话地将尤小萌糊弄了过去。/p
与此同时,因为觉察到屋外面有人出现,在病房里,郝东平与王维君收起了刚才的举动,并正儿八经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似乎正在极力掩盖真相,想让人们知道刚才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p
当菲戈得高端陶瓷店所有人一起涌进病房里时,病房显得拥挤不堪。空气自然也不比刚才,闷热无疑是当前每一个人最迫切的感受。/p
王维君打开所有的窗户,尽可能地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使得屋内空气流通。在与个别人短暂的寒暄交谈过后,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了角落里,将聊天的舞台主动让给郝东平以及他的同事们。/p
在看到郝东平身体几乎痊愈、恢复到从前的八九不离十、不再将当初发病时的呻吟声随随便便带到口中、更可喜的是,笑容长时间地挂在嘴边时,人们将自觉收起初来乍到时候所表现出的同情姿态,更多地,他们将这里当做聊作消遣的最佳场所,不停地倾诉着自己的心声。/p
在人多嘴杂的现实条件下,陡然间病房成为了隆隆响起地制造噪音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