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鑫开了门,是自己的同伴,杨苗苗。/p
刘云觉得奇怪,看见两人没有言语,只是看了眼对方,然后女士走向自己身边。于是,刘云赶忙整理了下衣装。女士很主动,有种喧宾夺主,聊起的话题无一不涉及对方心情。/p
当刘云还在想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时,随之她似乎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快点收拾吧,”她说,“我还要带你们办正事。”贺鑫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样子看起来很听话。刘云有点明白了,自己的事需要她帮忙。/p
白天里,周遭看的更清楚了,这地方并不繁华,路上的人稀稀落落,穿的衣服也不时髦,附近的四合院充满了当地文化蕴涵,看起来家家户户都崇敬关公,因为他威武的肖像被贴在大门前。好奇心正在发酵,刘云好想四处走走,寻找不期而遇的感受,想法暂时不会实现,不过,之后有的是时间。在女士的带领下他们走的路越来越人烟稀少、荒凉入骨,根本没有像样的办公楼。这地方可怖极了,刘云心想,心中产生了千丝万缕的疑虑。/p
他还猜不到面前等待着的是什么,就凭着身边的贺鑫,信任轻易地嫁给了别人。这一时,他无法收敛自己的心情,想象,再一次浮出水面。习惯使他相信它就是难以割舍的伴侣。/p
他想起了来时的那通电话,寥寥几句便打发了母亲,她的话没有认真听,现在有些愧疚,尽管她的内容并不多,也没有让人为难。他心里告诉母亲,自己正在长大,希望不要太操心,今晚一定打去电话,而且事情结果也会知晓。身旁的贺鑫一语不发,如今这个人的特别之处是多么地显而易见。刘云想象里的主角换成了他,那么,是时候重温一下大学时代了:/p
每天清晨,太阳还没有挂在天边时,自己和贺鑫会出现在操场里,沿着操场跑上几圈,然后背起英语单词,选择的坚持不会被懒散轻易拉下水,而且那样做维持了近两年;有一次,贺鑫半开玩笑地说自己就是他的榜样,因为自己,他对现有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对彼此的了解致使两个人很容易说出心里话;平日里,自己也会与他搭着肩结伴而行,一起吃相同的雪糕,对现有生活情调保有满足,过去的事真使人怀念啊。/p
想象占据刘云大量的时间,想必贺鑫也是,因为他不说话的时间甚至超过刘云,一个人自始至终低着头,何况,他的状态一直不好,那副惨白的脸色已经给出证明。到底因何行为乖张,失去了前一天和刘云聊天的热情呢?也许过一阵就会真相大白。/p
杨苗苗在一处偏辟的院落前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了眼贺鑫,然后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刘云身上,尽透着魅人的情丝,刘云为她冒失的举动感到害羞。这个女人是否有心机令人不置可否,以后接下来的几天便知道了,她大剌剌地坐在刘云腿上,说一些不该说的肉麻的话,当着贺鑫面让刘云搀扶她,而这么做是否该归为喜欢的一类还是为了让他入伙所不择手段呢?/p
“到了,让我们进去。”杨苗苗微笑地说。日后,刘云会为不可预料的结果买单,这是事实,只为草率做主。三个人走过院子,站在了正面最大的一间房屋前。门大敞着,目光所及之处坐满了人,他们很像听课,一副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被来人叨扰。他们这样子像什么呢?刘云心底胡想,最后,傻了眼,因为揭晓了答案,传销。/p
他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忘记了身旁的两人是否在看自己,心情很不好,又沉重。尽管事重大,这种场合下他却没有眩晕的迹象,而且给人印象镇定自若,似乎愿意接受眼前的现实。其实,南京之行悄悄为他订制了适合的衣穿,他显得沉稳有余,没有被眼前乱了方寸,可是,这个人只有他自己清楚,害怕极了,想哭的想法极其迫切,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才能弥补损失,挽救自己。/p
他首先想到了逃跑,那种最为原始地笨拙的方式也许此时行得通,不过,想法浮现的一瞬立即消失了,这种地方不可能使人轻易离开,他们一定有办法让人静悄悄地呆着。刘云假装随意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自己,即便如此,他任然不敢轻举妄动。/p
如果逃跑不能立即实现的话,倒不如顺着他们,等待时机。刘云默默地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事,感到可笑极了。站在台上的人总说一段套话,其中要把自己名字和家乡加进去,然后,在台下人怂恿下留下自己最拿手的节目,等到结束后再用套话把讲台让给别人,另一个人继续重复。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呢,难道不是自娱自乐嘛,刘云心里犯嘀咕。/p
这时,台上人邀请了杨苗苗。杨苗苗轻松地迎上去,她对这一套很熟稔,而且,还说了一些额外的,那么做,也许是想证明自己有多爱这里,给像刘云这样的人一点暗示:看清楚形势。只不过,她多余的话没能引刘云上钩,后者嗤之以鼻,嘲笑她像一个疯女人,被骗了还蒙在鼓里。最后她做了一个猫叫的动作当做结尾,把讲台让给贺鑫。/p
当听到杨苗苗口中的名字后怨毒的火苗在胸中越燃越旺,刘云脑海里的认识彻底被外界颠覆,所有的坚持陡然间化为齑粉,立时明白了一切,现实的残酷已不适合成就单纯的想象,换句话说,单纯总有一天会被淘汰出局,成为沧海一粟。/p
“你是一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刘云心里呐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