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越继续说道:/p
“母亲的话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我将坚持我行我素,并发誓自己再也不与他有所瓜葛,尽可能保持距离,就像两块排斥的铁块,不可能再有一点点接近……/p
然而,有一次,我的闺蜜也是他的朋友偷偷告诉我,他对我们没有音信的分手振振有词,坚持所谓他自己的观点,说自己实际上是一位恪尽职守的人,从来不会三心二意,工作上如此,婚姻更是如此,只可惜女士们没有懂我的,白白失掉了如此优质的男士,与幸福擦肩而过……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单纯,我对别人太不了解了,太不了解了。”/p
为了防止儿子重走老朋友年轻时的老路,因为到现在为止这孩子除了工作就是学习,看不出一点能引起他兴趣的端倪,和王立地年轻时候简直太像了,那次父子俩聊天过后,刘权加紧了步伐,使事情有了结果。/p
最终,刘云焦灼的心等到了回复,也就是说,他对父亲绕了那么大的弯,现在看来已经见效。/p
冉依瑶下个星期六晚上光临这个家。/p
当时刘权说这话正值十二点一刻,李雪梅解下围裙刚刚就坐,他便开了口,神情认真,语速缓慢。刘云凝神谛听,把关乎她的每个细节都装进脑子里,生怕落下一个字,无法安慰不安的心。李雪梅凉透了心,不是因为别的,从一开始洗菜到把饭端上桌,丈夫没有帮一把,现在又说个没完,眼看着饭菜一点点变凉,根本没有一点体恤自己妻子付出的意思。心头的恼火不想再掩饰,可是在这节骨眼上,转瞬选择了不去夺走丈夫的威严,那是刚才看到了刘云的眼睛。/p
儿子认真的在听,把冷漠暂时搁在一边,丈夫的每句话他都点点头,父子俩互动起来真有点像二十年前某个瞬间所发生的,自己夹在两个男人间像是一束凋零的花,不值得任何人留点时间同情,也许衰老降临在了自己身上,年龄便是佐证。她想。/p
可怕的想法使她陷入惘然。迟疑不决了一会儿,她联想起年迈的母亲王润芝来。她那个样子老的不能再老了,像一个婴儿轻易抱进怀里,可是想当初,那女人就是一片天啊!时间真像一把锋利的刀,坏事做尽,却处处得到人的赞扬,很不公平。/p
她目光再次转向刘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慰藉:儿子已经长大,虽然很多时候父母的话很难听进去,可是自从结束了侯马之旅,他改变不少,言行举止不再毛躁,心情更不像从前,开始愿意与人交流,尽管为数不多,但已得到证实,很显然正在与孤独博弈,稍稍占上风,至于工作,他很努力地在做,像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所有的这些变化,真让做母亲的心里高兴。想到这,李雪梅的眼眶里湿润起来,但并没有阻断思绪的延续。/p
至于现在,看来是时候了,他需要建立起自己的王国,收获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到时,作为儿子的母亲,自己又会成为祖母的角色,照顾他的孩子,有朝一日,自己还会喜欢上,相信儿子会担起责任,变得更成熟,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等着他做,和他父亲现在的角色一个样,而自己,更别说了,衰老一定在身上又下了狠心,满脸皱皱巴巴,走起路来像摇晃的企鹅,生命就此走入低谷。心的惆怅令李雪梅不能自已,她想避避,安静呆一会儿,而走在灶台的那一刻,泪水不禁从脸颊滑过。/p
一个星期后,冉依瑶来了。那天,寒风凛冽,空气干燥,女孩不畏气候变化穿着单薄的风衣独自走进了门。/p
家里来了客人令人有点不自在,尤其是她这个角色。刘权率先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自己经手的事一旦和想的一个样令他心情无比愉悦。他认为儿子的另一半应该具备善良的品行,优秀的美德,初次见面,他觉得她气质尚好,言行得体。/p
旁的李雪梅在生面孔前展现不出最好的自己,默默不语,最后,走进厨房做起了饭。/p
刘云心底的好奇一点点解开。起初,他内心很慌乱,不知在她面前该怎么做才能最得体,在他固有的想象里,女孩身上自带着可怖的磁场,将使人靠近不得,虽然短暂的阅历也使他对异性多少有点了解,可是,一旦面对面地付诸实践,且是目的性很强的那种,将轻易使刘云陷入绝境。不过,从长时间交谈中,实际出现了戏剧性变化,他逐渐解开了心结,开始把对方当做朋友,而不是外星人。待冉依瑶离开后,刘云更觉得自己心底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p
夜幕下,他独自站在院落里,那时风已经小了很多,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漫天星辰,突然意识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繁星前发呆了,曾几何时,那种事是家常便饭。想起以往对校园里结伴而行的恋人进行无情嘲弄,他忍不住偷偷笑起来,那是过去的事,现在真觉得有意思。/p
一丝凉风从身边掠过,这令他警觉起来。他突然告诉自己想要的女人不可能是冉依瑶,她就是她,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她不应该没有唐子倩身上一点相似的品质。刘云心底打起退堂鼓,但也因此无比懊恼,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那是与无人不知的挑剔招手,并且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它朋友,这种做法与人类的向善愿望背道而驰。/p
面对窘境,刘云束手无策,早在偏见产生之前,没有人能够帮助他,如今,刘云已经绕过宽容的领地,只身于偏见的腹地,一切由他做主,而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