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请您立即带我去!”/p
“好,我现在就带您去!”卢瑟福一手拽下衣架上的帽子,带着沧零匆匆走了出去。/p
因为卢瑟福神父不会骑马,所以沧零找商会租了马车,带着他前往穆尔森林。/p
路上,卢瑟福神父对沧零说了沃尔夫幼年时的事情。/p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6月25日,我从边境回来经过穆尔森林,突然想去里面采些蘑菇吃,便走进了森林。”/p
“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那哭声非常细微,但在寂静的森林听得格外清楚。我忙沿着声音一路寻找过去,走了好远才在一条小溪边看见了一个婴儿。”/p
“那个婴儿就是沃尔夫。当时他刚出生不久,浑身是血,脐带还没剪,身上爬满了虫蚁。我赶紧跑了过去,只见他全身都是咬伤,身体滚烫,头发湿漉漉的,估计淋了雨。”/p
“我又心疼、又气愤,忙用手绢擦掉虫蚁,把他抱了起来。刚摸到他身后,突然触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我忙把他翻过来一看,只见他的屁股上长了一条细细长长,像狗一样的尾巴。”/p
“看到这,我顿时明白了。我们这里偶尔会发生女性被兽人侮辱的案件,也有受害者生过兽人的后代,一般这种情况下,受害者的家人都会把混血儿偷偷溺死或者丢弃。毫无疑问,这个孩子也是被丢弃的混血儿。丢孩子的人可能是想把他淹死,不想他命大,被冲到了岸边。也幸亏现在是夏天,如果是冬天,他肯定被冻死了。”/p
“我脱下外套,包住沃尔夫把他抱了回去。村里人知道我带回一个兽人婴儿时,全都震惊了。他们极力反对我救回这个婴儿,认为他是个祸害。”/p
“为什么?”沧零问道。/p
“因为他们对兽人的成见非常深,认为兽人不是人类,是和夜魔一样的怪物。如果留他在村里,那么当他成年后,可能会对村里的人尤其是女性带来威胁。村里的医生也拒绝替他医治。”/p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帮他诊治。我用酒精替他擦拭身体,用井水帮他降温,用勺子喂他牛奶。”/p
“沃尔夫烧了整整三天,一度昏迷不醒,但他的生命力惊人的顽强,最后竟然挺了过来。”/p
“之后,我便把他养在教堂里。他非常乖,几乎从不哭闹,每天晚上我看书时,他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但是他的这种乖巧,反而让我有了一些疑虑,觉得他好像有些不正常。”/p
“后来,有天我去镇上办事,回来后发现他居然受伤了!头部肿了一个大包,身上好几处淤青。我问修士怎么回事,他说沃尔夫自己掉下了床摔的。”/p
“之后,我不断地发现沃尔夫身上有伤,每次都是在我不在的时候。于是我留了个心眼,故意说外出,但出去后又绕了回来,从院子后面翻进教堂偷偷查看。”/p
“结果,我看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几个村里的少年跑进我房间,把沃尔夫抱了出来,然后丢在院子里开始殴打他。他们对仅仅几个月大的沃尔夫又踢又踹,拧他的耳朵、扇他耳光,还拽着他的头发把他在地上拖来拖去。而修士们对此视若无睹。”/p
“我愤怒地冲上前把沃尔夫救了下来,这几个恶棍见我来了,忙一哄而散。我心疼地看着伤痕累累的沃尔夫,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没哭。被打成这样都一声不吭,我不由地怀疑他是不是弱智儿。”/p
“之后,我挨个去找了那些少年的父母,向他们提出严正交涉。但他们却不以为然,觉得我没事找事,‘兽人的杂种又不是人’,他们若无其事地说。”/p
“没办法,为了防止沃尔夫被村里的人杀死,我只能放弃将他留在身边,偷偷在森林里找了个地方,把他安置下来。”/p
“您竟然把一个婴儿放到森林里?不怕他被野兽吃掉吗?”沧零愤怒地问。/p
“但是不这么做,他更危险。”卢瑟福忙解释,“我经常需要外出,外出时又不能带着孩子,所以只能把他转移走。我找了一个山洞,在里面放了简易的小床,还铺了一层被子,洞口也用树枝和藤蔓掩盖了起来。我每天会去看他一次,给他送些吃的。”/p
“就这样,沃尔夫在山洞里生活了整整八年。没人知道他的存在,除了我。可能是因为接触人较少的缘故,他不怎么会说话,也不爱说话,每次我去看他时,他都静静坐在洞口看着天空,一动不动。”/p
“有一天,我去看望他时,发现他没有穿裤子。我问他为什么不穿,他回答我‘裤子会勒住尾巴,不舒服’。于是我帮他把所有裤子后面都剪了一个洞。剪的时候,我无意识地说了句:‘要是你没有尾巴就好了,就不会被当成怪物了,也不用躲在这里。’他看了我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尾巴,没吭声。”/p
“因为他不爱交流,加上那段时间我非常忙碌,所以慢慢的,我看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开始两三天去一次,后来一周去一次,到最后一个月才去给他送些食物和衣服。他倒也不在乎,自己学会了捕猎、抓鱼。我看过一次他的狩猎,那动作极像野兽,而且抓到猎物后,不洗不杀,直接用嘴咬。看着他满嘴是血地撕扯着兔子,我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一股恐惧和厌恶。”/p
“之后,我再也没有去看过沃尔夫。反正他自己也会找吃的,饿不死。我心里这样想。几个月后,某天晚上我正在屋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