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博拉希伯.波茵茨从很远的地方飞回,没有穿戴机甲,周身只有一个雷光缠绕的魔法防御罩。/p
他的身体各处不断有血雾渗出。那血雾仿佛有生命似的,一个劲儿往防御罩外钻,但在遇到防御罩时瞬间被焦化成黑色的粉尘沿路飘散。/p
失去了炼金机甲的阻隔,德博拉希伯并不能有效的屏蔽血色断剑对血肉的牵引。随着他不断向血色断剑靠近,他身后洒下的黑色粉末越来越多。/p
能在防御罩的阻隔和扭曲下看出德博拉希伯状态不妥的人不多。后方观影区的围观者们和赵无忧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再次出现,都不由松了一口气。/p
就在刚刚,魔法师协会痛失几十位传奇魔法师。如此巨大的损失让所有关注着这场战斗的人集体失声。/p
如果“噩赌鬼”德博拉希伯.波茵茨再折在这里,对魔法师协会不啻于一场雪上加霜的灾难。/p
传奇魔法师,每一位都在各自的领域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他们的名字几乎在每座魔法师塔的图书馆里都能找到;在他们出生的地方,很多人都把他们当作教育自己孩子的榜样;在他们生活的城市,他们的事迹被很多吟游诗人传唱;在魔法世界里,他们是无数魔法师心目中的偶像……/p
而“噩赌鬼”德博拉希伯.波茵茨却是他们所有人的精神领袖之一。/p
赵无忧突然想到那颗被他用手指插过的心脏,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自责。/p
他早该想到的!/p
血蟒和那心脏受伤后都没有任何重伤流血迹象,如此相同的情形,自己竟然没有一点警觉!/p
“不是你没有警觉,是那把剑干扰了我们的思绪。”说话的是二傻!/p
赵无忧把这句话在魂海里过了两遍,随后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连你也……”/p
“我不是万能的,”二傻叹了口气,“这东西很邪门……我之前的推断是错的,它虽然和血妖的某些特征很类似,但完全是另一种东西,以前我连听都没有听过。”/p
“我也没听过。”似乎是为了让赵无忧对血色断剑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幼年白犀难得插了一言。/p
赵无忧心中先是一惊,随后脑中的信息沿着这条路重组解析。/p
始祖大光明兽称霸第一纪元;至于二傻,根据他的推断,多半来自第二纪元;第三、第四纪元的史书和百科全书赵无忧看过不少,但也没有血色断剑一星半点的信息。/p
它和赵无忧一样,没有过往!/p
它能力诡异强大,性格看似狂悖,实际却狡猾奸诈恶毒,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明显是有过不少类似的经历。/p
但它却是一把断剑!/p
是谁打断了它?以至于它拥有任意“塑形”的能力却始终无法把断掉的那部分重新塑造出来?/p
难道它和赵无忧一样,来自图克提亚之外其他的世界!?还有坠星谷里的美丽生物,它们或者(它)也来自图克提亚之外!/p
我的华夏难道也是这样与图克提亚连在一起的吗?那我是不是有了回家的可能!?/p
这一瞬间,赵无忧的的思绪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如果不是深处战场,他都有些不想回来……是二傻最开始说的那句话突然跳出来把他拉了回来:那把剑干扰了我们的思绪。/p
想到这里他突然脱口问道:“它能知道我们在想什么?”/p
如果真是这样……赵无忧心虚的看了血色断剑那边一眼,自己刚才所想岂不是已被它通通知晓!/p
女王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将自己来自其他世界的秘密曝光……等等,这岂不是说女王多了两个实验对象,想到空间项链里的传送符文石,赵无忧眼中的灵魂之火莫名的跳动了两下。/p
“是干扰,不是直接读取,简单说来,当我们产生某些想法时会触发它覆盖在你周围的精神力场,这东西会伪装成我们自己的精神力反过来将我们的思绪牵引到另外的地方。这样的手段不是靠脑袋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身经百战之后形成的战斗习惯。/p
“其诡异之处,连我都没能幸免……”幼年白犀继续为赵无忧解惑道。赵无忧虽然在现在的战场上“形同虚设”,但却是它性命的依靠。对血色断剑了解得越多,才能在接下来做出更正确的判断。/p
这个时候战场上又响起了血色断剑戏谑的声音:“你说还会有人来救你吗?”它此刻已恢复了剑身,剑柄朝上的悬浮在赵无忧的不远处。/p
赵无忧有心想重新将它抓在手里,不让它再对德博拉希伯出手,但想到它化整为零的能力,权衡之后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p
重新回到战场站定的德博拉希伯看向血色断剑的方向,却并不和它搭话。他的眼睛里似乎没了焦距。雷与火在他身边无声的扩散。雷没有了之前的暴躁,火也不再跳跃。/p
围绕在投影仪旁边的兽人议会成员们见到这不正常的一幕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议长。/p
尼波克.波克尼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救,而是哪怕他凑上去,结果也不会比魔法师协会就义的众位传奇魔法师好。再者,“噩赌鬼”不是那么好杀的。/p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一如此刻沉默的投影影像。/p
同样的一幕在观影区的另一些包场观影点里也在上演,却没有一人施援。/p
战场上,德博拉希伯突然有了新的动作。一朵黑色的火焰慢悠悠的飘到德博拉希伯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