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爻把封大叫到左近,吩咐道:“我感觉后面还有追兵,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饿鬼幡声势巨大,想必我师兄若来了一定能找到我们,现在开始我开道,你就躲在背后,活着出去最要紧,千万不要逞强!”/p
封大点头,紧跟其后。/p
蒙六闲醒过神来,提剑追上就杀,暗道半年不见而已,这狂刀门的小子又精进不少。刀势凶猛,动作迅速,砍在他的流云双剑上火光四射,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人逼退!/p
蒙六闲一个回旋踢,提剑一看,只见两把剑上坑坑洼洼,他怒道:“好小子!这把刀是个什么名头!”/p
牧爻抬头望天,焦躁道:“关你屁事!”/p
饿鬼幡能力有限的事他听奚燕双说了,就希望能先把虾兵蟹将给解决了再说吧。/p
背上的奚燕双身子忽然一抖,咳出一口血来,“背上……痛。”/p
“怎么了?”牧爻一开小差,被刺到眼前的剑尖吓出一身冷汗,他单手托住奚燕双,挥刀勉强挡住剑雨,追问道:“燕双,你怎么了?”/p
后面的山路上人影幢幢,玄织山庄的人马终于赶到了。/p
任东极将弓弦拉紧,箭头对准牧爻,笑道:“放弃吧!牧少侠,现在投降为时不晚,再执拗下去,你背上的可人儿的血可就要流光了!”/p
牧爻大惊,把手往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一手热血,“燕双,你感觉怎样?”/p
奚燕双抱紧了饿鬼幡,轻声回答:“也没什么,就是好痛。我们快往前走吧,饿鬼幡说刚才是它大意了,接下来会分一半鬼魂在我背后。那个任东极对不准我的……咳咳……”他的头靠在牧爻肩膀上,嘴角流下的血沫子尽数落在了牧爻前胸。/p
牧爻心神俱裂,转过身子怒视任东极,“奚燕双说什么都是你旧主的独子,任东极你这么做,不得好死!”/p
任东极冷冷道:“别废话,如何?现在就跪下,我可保你三人不死。”/p
随形刀泛起隐隐红光,牧爻松开手,任由随形刀自己浮游在身前,语气比任东极更加冰冷:“你现在就跪下,我可保你一条全尸!”/p
话音一落,右掌张开,随形刀直指任东极飞射而去。去势迅猛,锐不可挡!当即劈开他手上的铁弓,斩落下他一条右臂!/p
任东极也是右手使剑,如此一来,就等于要了他半条命了!/p
剧痛和震惊令任东极短暂失去了语言,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个狼狈却依然如青松翠柏的青年,喘息着问道:“你这刀……究竟是哪里来的?”/p
“忽———-”的一道风声扫过玄织山庄的人耳边,任东极的人头骨碌碌地滚落在乱石嶙峋的山道上。一直悬在他头顶的随形恁自在尸体上空打了个花转,滴溜溜地舞过长空,回到牧爻张开的右手内。/p
玄织山庄的人惊叫起来,任东极的身躯前后摇晃了一会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立场不坚定的人立刻开始后退,趁着现场一片混乱悄悄消失在乱草之中。/p
柳州城第一霸主任东极,就这样陨落了。赶紧回去山庄报信的话,说不定能成为下一任庄主的亲信,又或者就此离开,从此天高海阔……匆匆下山的人抱着各自的打算做了鸟兽散,山上清净了许多。/p
牧爻来不及松口气,一直在众人上空肆虐的饿鬼幡突然失去了威势,一转眼就缩回原来大小,落进奚燕双的怀中。/p
风沙突然停止,世界回复了清净。/p
牧爻脸色难看,知道这是奚燕双彻底失去了对饿鬼幡的控制。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比这更严重。/p
横刀向前看,蒙六闲依然严守路口,却不再那么气定神闲,他脸色凝重地摇头,道:“这么通神的好刀,如果不是有奇遇,那就应该是造器圣人淳于大师的杰作了。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好运!”/p
“别废话了!你今天是挡不住我的。”/p
牧爻这话说得口不对心,事实上,刚才那一招“劈山破势”用得十分勉强。他吐纳之术习得时日尚短,原本还不能研习战神刀法第二章里的刀法招数。可是耐不住好奇心,还是翻开看了;看了以后,又忍不住练了。/p
刚才只凭着一腔怒火,压榨了丹田里那一点点的灵力,总算是把这一招用出了一半。再来一次的话,牧爻怕自己不但不能杀退蒙六闲,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p
然而现在他们三人孤立无援,封大已然倒在地上,奚燕双在背上奄奄一息。除了虚张声势,拖延时间,他还能怎样呢?/p
一方面,蒙六闲也是骑虎难下。/p
他向显庆帝求了旨意,不远千里来沧溟山诱捕牧爻,带回奚燕双。如今这二人就在眼前,却变得比在京城时难对付十倍不止。/p
怎么办?/p
是车轮战累死牧爻————带来的人都躺在地上,被那古里古怪的饿鬼幡弄得叫都叫不醒;还是以退为进……/p
牧爻心急如焚,赶着要离开。他哪里管蒙六闲心里的小九九,看他沉吟不语,也不废话,举刀一刀劈下!/p
二人心念急转,各有打算,一场厮杀显得不温不火,瞅个空子牧爻发力,荡开蒙六闲的双剑,右足点地腾空而起,一招横扫千军,眼看就要砍下他的一条腿来。/p
蒙六闲忽然发出一声怪笑,那条腿不躲反迎,脚尖微勾,一道寒光从鞋底急射而出,正中牧爻右臂!/p
右臂麻木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心脏,牧爻虽不怕毒,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