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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听过主任的话,小杰陷入不可思议之中,自己明明接到学生会的电话,怎么可以说没有打过呢?不仅如此,自己回到学校后甚至一连参加了两场会议,讨论下个月连续举办的两场活动,这些也都是事实啊。( ..
见自己的抗议无果,小杰拿出手机准备将里面的通讯记录翻出来。然而无论怎么往下翻,都找不到当时打电话的那个人。小杰清楚的记得,给他打电话的是学生会的干事,名叫王杉,彼此交换过手机号码,当时来电显示的就是王杉。
可是现在翻看着通话记录,根本没有王杉。
主任说道:“学生会能够打电话联系同学回来开会的一共就只有三个人,我们都已经调查过,包括你说的王杉在内,都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小杰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么我回学校之后开了两个会,又怎么解释?我还做了记录的呢!”
“学生会本周周末并没有开会的计划,即便是下个月的活动,也将在下个周五再选择时间商讨细节。”主任不容置疑说着,却又觉得小杰好像并没有说谎,问道:“你真的接到王杉同学的电话,回来后也开了两次会?”
小杰同样不容置疑的点点头,说道:“您要相信我,桌上的笔记本里还有开会的记录呢。”
主任半信半疑的拿过笔记本,里面果然有记录,全都是对下个月的两场活动的相信记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学生会那边和小杰这边肯定有一方说谎,主任犹豫片刻,要小杰好好休息,不要造谣生事,便拿着笔记本离开了宿舍。主任走后,心理辅导老师又和小杰谈了一会儿,却因为学生会开会的事情,小杰已经很难再集中精力,谈心的事情只能告一段落。
整整一天,小杰都在迷茫中度过,满脑子想的都是消失的通话记录以及学生会的事情,他隐隐的觉得,或许学生会没有撒谎,王杉也没有撒谎,发生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和梦中的义庄有关系。想明白这一点,小杰更加无助起来,他不敢想象自己身处民宿时接到的那通电话到底是什么人借着王杉的名义打开的,或许在外人看来手机根本没有响过,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象。甚至回到学校后开的两次会,也都是假的。
很快,这些担心都得到了印证。接下来的几天,小杰发现主任和心理辅导老师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每天都会找他谈话,主任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而是像对待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轻声细语,温和友善。这令小杰感到一丝不安,仿佛自己得了绝症,才被人友善的对待。
一切的顾虑总要找到答案,而这份答案就来自小杰的室友。室友虽然跟小杰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是自从主任的态度转变后,室友这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也变得温柔起来,每天就像照顾儿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小杰。小杰不敢去质问主任,也不想和心理辅导老师多说什么,便把突破口对准室友。几次三番的纠缠之后,室友终于说了实话。原来,主任拿着小杰的笔记本去学生会调查,学生会那边一致表示无人打电话,也根本没有开过会。调查的过程中,这件事被学校的一位保洁阿姨听说,就对主任说了一件怪事。
那是周五的下午,保洁阿姨准备打扫卫生,看见教室里有一个学生自言自语,态度很积极,却不知在做什么,后来一想或许是在背,就没有打扰。大约一个小时后,保洁阿姨从别的教室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个学生离开教学楼。再之后,保洁阿姨准备收工下班时,看见那个学生又跑到教室里继续自言自语,好像还在跟别人讨论什么,但是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周五下午教学楼里没有什么人,保洁阿姨对这个学生印象深刻,经过主任的引导,认出就是小杰。主任认定小杰在精神上出了问题,就让心理辅导老师检查一下,并让同寝室的室友多多照顾小杰。
16.
想着自己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开会”,那样怪异的场面,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小杰抱着脑袋躺在床上,一直以来虽然觉得梦中的义庄十分怪异,却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场梦,总会有个合理的解释,比如自己白天太累,或者对朋友过分担心才导致噩梦连连,而噩梦之中的一切征兆都只是巧合。但是现在,当自己认为的理所当然发生过的事情在别人看来都是神经病一样的闹剧之后,仿佛噩梦之中有一只手伸向了现实世界。
小杰彻底崩溃,比哪一次崩溃都更加的无可救药,他直接晕倒在宿舍,送去医院后,精神状况和身体情况也都十分糟糕。义庄、同学去世以及学生会的事情彻底击垮小杰,但是更加令人不安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小杰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梦中义庄的老人最后说的那句话。
“小子,你该来了。若有好报,就自己来,不要带着别人。”
难道自己也将被烧死,也将和张卉等人一样被放在义庄的棺材中?若有好报,就自己来,不要带着别人来,难不成自己若没有好报,还要牵连着别人一起死?难道医院会着火,然后烧死一堆人?到底要不要离开医院?可是又能去哪里呢?回学校,学校着火一样会烧死同学。一个人躲起来?哪里又是没有人的地方呢?即便有这样的地方,小杰也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
入院两天后,小杰的父母来到医院探望,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她就是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