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习伦轻蔑地哼了一声,瞅着他。
于雅倩连忙抱住谢习伦,看着苏威笑了笑。“苏大爷,这是我男朋友。谢谢你的好意!”
虽然心里猜测到,可听她亲口说,苏威心里还是堵了堵。他松开握紧的拳头,怪异地看了于雅倩一眼。“妞,你拍拖之前有没有问他要整容前的相片看过?如果没有,爷建议你问他要来看看,也许你看了后,马上就想分手了。”
于雅倩眼角一颤,无语地扶了扶额头。
谢习伦裤袋中的手机响起来,他寒寒地瞥了苏威一眼,掏出电话边听边扳过于雅倩的肩膀往楼上走上去。“嗯,见到她了。准备些她爱吃的食物,还有,给我们捡几套衣服送过来。”说完他将手机递给于雅倩,“小慧让你听。”
“小慧,我没事……娜娜,哭什么呀?我真没事……”
苏威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失意地转身望着刀疤,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抽什么风。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郁闷地走出十字架旅店。
十字架旅店最好的房间比外面酒店的普通房间都不如,空调都没有,大床的上方是一台大吊扇,不过在这种身不由己的地方,谢习伦也没有露出不满。
对受了十几天苦难的于雅倩来说,此刻,这房间在她眼里就是天堂。她把鞋子一脱就跳到白色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动着。睡床的感觉也久违了,终于要挥手跟睡硬地板的日子告别了。“真的是床,太舒服了!”她满足地叹着。
谢习伦皱眉看着失常的她,坐到床边,手一捞将她捞到怀里,凝视着她眼下两片乌青,猜想着这些天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笨蛋,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于雅倩就抱着他的腰扯开喉咙委屈地大哭,把他的衬衣哭湿了一大片,哭得他心绪不宁,除了不断帮她抹眼泪。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叫无能为力,这些天他总算彻头彻尾体会到了。
哭痛了眼睛,她还是止不住不断往外冒的泪水,双手死死抱着他,整个身子因哭泣而抽动着。
“乖,不要哭了,再哭下去这里就要闹水灾了,今晚我们就没地睡了。”他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拭去她眼角的泪,轻轻摩挲着她眼下暗青的部位。
“我也不想哭……呜……可停不了……呜……你让我怎么办?混蛋!”她瞪着红肿得难看的泪眼。哽咽着。
“真丑!”他笑着戏谑。
“我去你的!”她哭骂,眼神全是控诉。
“嘘!乖!别吵!让眼睛休息一会!”他用手合上她的眼睛,躺到床上抱着她睡。他困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消片刻,两人的鼻子里都传出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双双坠入睡梦中。
谢习伦醒过来已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他身旁的女生睡得极其不安稳,抓着他的手紧紧不放,偶尔会说一两句含糊不清的话,看她两条细长的娥眉不安地紧蹙着,肯定是梦到不好的事情。
“恶梦已经过去了。”他揉开她眉心的不安,轻轻拿开她的手。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将深黄色的窗帘拉开一小半,看着窗外那轮渐渐西沉的残阳。
来之前,他特意打电话给父亲问了刀疤欠他人情一事。父亲并不认识刀疤这个名字,听他描述起刀疤的模样,才想起七年前无意中救了一个脸上被砍了一刀全身血淋淋的男人。那时。刀疤不叫刀疤,他的名字叫陆绍烽。
陆绍烽,曾经是蓝潮市缉毒队大队长,七年前一度将柯爷送进监狱,之后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任谁也不会料想到,七年前刚正不阿、疾恶如仇的陆警官成了堕落区的地头蛇。
正想着,房间的门被敲响。他望了眼床上依然沉睡的女生,走到门口,轻轻拉开房门。
“伦少爷。”黑超男厉鬼和丧尸叫了一声,手里都提着几大袋东西。
谢习伦点头笑了笑,侧开身让他们走进来。
他们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房间的木桌上,又快速退了出去。
“伦少爷,大小姐问你打算在这呆多长时间?”厉鬼问,“需不需要我们派人过来?”
“顶多三天。需要的话我会给你们电话的。你们先回去。辛苦了!”
送走黑超保镖后,谢习伦关上房门,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放进柜子里,又将装有食物的袋子打开,取出一个个玻璃保鲜盒在桌上摆好,才叫醒于雅倩起来吃饭。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谢习伦那张帅气的俊脸,她茫然了好一会,似乎还没适应过来。
“傻了?”他轻轻一笑,一手插到她的背下扶起她。
她手一张环住他的脖子,缠上他要他抱。
“越来越娇气了。”他微笑,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把她抱到桌子前。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于雅倩想到泡面,又哭了一场,未消肿的眼睛更加红肿了,又干又涩又痛。
她一哭,谢习伦完全没辙了,顾不上吃饭,就那样抱着她看着她哭,眉宇轻轻蹙拢着。
“姐姐!姐姐!你在不在里面?姐姐!是不是你在哭?坏蛋!开门!不准欺负姐姐!”随着一阵急切的大嗓门,房门被踢得砰砰乱响。“开门!”
谢习伦扬了扬眉,扫了一眼随时会被拆掉的木门,低头看着怀里的泪人儿。“找你的?”
于雅倩也听到了,点了点头,用他的衬衣擦干眼泪,从他的腿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