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半个钟后,温心果放学回来,兴奋地跑过去抱着于雅倩,好一会才发现不妥,“姐姐,你为什么哭啊?”
谢晨稀也跟着小果儿过来,他是被招金宝追问谢习伦的下落才知道于雅倩在小慧的别墅里。于雅倩一见到他顾不上回应小果儿的话,就急急地问:“爷爷和姑姑有没有联系你?”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摇摇头。事实上,外公给他来过一次电话,让他照顾好自己,虽然不肯提起谢习伦的伤势,但从外公沉重的语气中听出不大乐观。但不确定的事,他不敢跟她提。
“小倩倩,他们不在国内。”这是他唯一肯定的事。
“不在国内……”于雅倩愣了愣,反应过来,“他们在美国,他们一定在美国。”谢习伦的父母都在美国,爷爷肯定将他转到美国去了。“晨稀,你能联系你舅舅吗?你知不知道你舅舅在美国哪个地方?”她空洞的眼注入了一抹光亮,像看到了希望一样看着谢晨稀。
谢晨稀摇摇头,突然后悔之前因为赌气、排斥而没有向外公好好了解谢家的事,他除了做好外公需要他做的事,对其他事漠不关心。
于雅倩眼里的火花又熄灭了。“小慧!”她的眼又亮了起来,“小慧肯定知道!”
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打了越洋电话——小慧在爱丁堡住所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一阵后,传来一串字正腔圆的英语:“ .”她一听就烦躁地皱皱眉,小慧没说过她有请女佣啊。心沉了沉,直接将手机扔给谢晨稀跟那个说鸡肠的人沟通。
谢晨稀握着手机噼哩啪啦地说了一大串英文后,静静地听了一会,又问了一些问题,挂断电话,看着于雅倩。“刚刚接电话的是房东,小慧一个星期前搬走了。”
一个星期前搬的家?这么巧?她蹙眉。转向洪敏娜。“娜娜,小慧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要搬家的事?”
“没有。这两天给她发的邮件,她也没回。”洪敏娜说。
……
第二天,于雅倩一脸木然地跟罗冀回了茗城。上学、吃饭、睡觉,都按部就班,沉默寡言,即使桂美把她的宠物龟抱到她面前,她也不开口说一句话。她每天必做的事就是不断给小慧发邮件留言,好话狠话都发过去。还有就是,将谢习伦的照片都冲洗出来,贴在房间的墙上、门上、床头上、窗户上、窗帘上、天花板上……凡是她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都贴上他的照片,贴得密密麻麻,觉得还不够就到博惜高中的校园网上搜。就连她用的梳子都贴着他的小照片。
于父于母忧心忡忡,每天唉声叹气。每天都盼着罗冀来,只有罗冀过来,于雅倩才会开口说话,但通常都是同一句问话:“找到没?”当看到罗冀摇头时。她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锁在房间里对着一屋子的照片发呆。
“这怎么办呢?”于母伤心地哭了起来,“姓谢那小子真有个什么差错,小雅怎么办啊,她会不会就这么傻掉啊?”
于父就静静地拍着她的肩膀,默默地叹着气。
一个月过去,某一天上学前的早晨。于雅倩机械地吃着早餐,于父于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把食物放进嘴里、咀嚼、咽下,不断地叫着她多吃一点,虽然她不回话,但却乖巧地将父母夹到碗里的食物都吃掉。
在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后,她站了起来。
“女儿啊。在学校要好好吃午餐知道吗?”于母也站起来,帮她整整衣服,温柔地叮嘱着。女儿现在就是一个受指令控制的木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没人督促的情况下啥都不吃。啥都不喝。于父担心她中午什么也没吃,这一个月天天中午都跑去她学校跟她一起吃午餐。
她机械地点点头,面无表情。
“走吧,女儿!”于父搂住她的肩膀走出餐厅。
“路上小心!”于母跟在后面叮嘱。
忽然,于雅倩脸色发青地停下脚步,她感到一阵阵恶心,胃部的酸液在翻滚着,并涌上嗓子眼,她猛地捂住嘴巴,冲向洗手间。“呕——呕——”刚刚吃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女儿!”于父于母忧虑地叫着她。
“小雅,你哪儿不舒服,你说句话啊!”于母急出了眼泪,用手轻轻顺着她的背,担忧地看着她。
“管家,管家,打电话叫刘医生过来!”于父站在洗手间门口大喊了一声。
缓过气的于雅倩用纸巾擦干净嘴巴,摁了马桶的冲水按钮,摸了摸被扯痛的喉咙,扶着额头,才惊觉这段时间大姨妈都没来造访。转过身,她静静地看着母亲,轻说:“妈,我可能怀孕了。”
“谢天谢地!”于母喜极而泣地抱住她,“小雅,你终于说话了!”
从门口走进来的于父听到妻子的话,眼角直颤。妻子已经被反常的女儿吓得魂飞魄散,听话都不会听重点了。
“老婆,小雅说她可能怀孕了。”他将女儿的话重复了一遍,眉宇更添几分忧愁。
“我知道!”于母紧紧地抱住女儿,语气不悦地嗔了丈夫一句,慢慢地,她的目光由喜悦转为惊愕,看着女儿,再也无法淡定。“女,女儿,你刚刚说什么?”
“老妈,我怀孕了。”于雅倩平静地推开母亲,看着愁眉不展的父亲说:“老爸,我今天不去学校了,去医院吧。”然后不等父母亲反应过来就走出了洗手间。
于母的身子软软地晃了一下,被于父扶住。“老婆,我们还是陪女儿去医院吧。”于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