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雅倩定定地望着他,半晌,才慢慢地伸手到他面前。
谢习伦将手中握着的木珠链放在她手心。
“为什么给我?”她没有收回手,眼睛看着掌心里磨得光滑发亮的黑檀珠链。“定情信物吗?”
“你想要定情信物?”谢习伦睨她,她的思维就不能正常点吗?
他自己好像也有点不正常,和g宝玩游戏的时候听到她跟耗子的谈话,就匆忙在游戏里自杀了,就为了抽身出来见她。他的唇微微上扬,自嘲地笑着。
“不是定情信物,那是什么?”于雅倩撇嘴轻笑。
“戴着它睡觉,不会做噩梦。”他避开她的眼睛,看着她身后某处地方。
“有木有这么神奇啊?”她相当怀疑,真有这么好的作用,岂不是神物了。
“不要就算。”他好像生气了,要把手链收回。
于雅倩忙收回手,紧握住木珠。“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她笑得好烂漫,“做人可不能这么小气,我会看不起你的。”
“哼,你什么时候看得起我了?”他翘起一半的嘴角嘲讽。
于雅倩笑,倚着防盗网,背对着他,将手链串到手腕处,隐隐闻到一股清清的木香。
“这东西真能防止我做噩梦吗?”她举起手腕放在鼻子处,嗅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味。
“对我来说挺有效的,对你有没有效就不知道了。”他注意到对面阳台有人闪动,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送我?”她问。
“因为我不想你作噩梦。”对面阳台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好像一直在监视着这里似的?谢习伦的眼睛变得冷酷。
她一愣,忤在那儿,脚底像长出了根,牢牢地扎在地下。
心怦怦然,乱跳。
“懒得跟你在这胡扯了。”她闷闷地说完这句话,一阵风似地从阳台跑走了。呀,心脏能正常点吗?
谢习伦则定在那儿冷眼远眺对面阳台的人。
那家的阳台今晚挂上了霓虹灯,特别炫目。那个人该不会在监视着于雅倩吧?他的脸越是黑了,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地盯着那人。
于雅倩回到客厅,便看见沙发上的手机闪着彩光,她抓起来点开未读信息。
短信:你依然美丽如初,我的公主!
哐!手机滑出手心掉地上了。
依然是个陌生的号码,但这称呼,这语气,让她不安。
他找来了吗?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就揪得好紧,胃要痉挛了。她的脸色一阵铁青,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她缓缓弯下腰,捡起手机,按着那个号码回拨过去。
电话里传来机械般的女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淡定!不要自己吓自己!这都只是凑巧罢了。罗冀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绝对不可能。
她安慰着自己,但脸上依然毫无血色。
犹豫了一会,她拨通了谢习伦的手机。
“于雅倩,你是不是吃撑了,闲的?”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是不悦。
“嗯,闲得慌。”她愣愣地应着,想用凶巴巴的语气命令他过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连这一通电话是怎么产生的她都不明白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语气变得轻柔,有着关心。
“没有,挂了。”她匆匆挂断了电话,大力地拍着自己的额头,“我疯了吗,我?干嘛给他打电话?哎!丢脸丢到家了。”
门铃声很不是时候地响起来。这个时点又是哪个混蛋啊?她烦躁地起身,慢吞吞地踱到门口。
谢习伦脸色难看地站在外面。“诶,开门前你是不是应该确认来人是谁?要是遇到坏人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你就是坏人,我正在后悔当中。”于雅倩看他,“你来干嘛?”
他扬扬手中用白布包着的热鸡蛋,邪里邪气地笑着,“我来追酬款尾数。”随即潇洒大方地走了进去,坐在布艺沙发上。
“像你这种债主我以后一定敬谢不敏。”于雅倩嘀咕一句,关上门,走过来,接下他手中的鸡蛋。
谢习伦得逞地笑笑,躺下来,指着紫黑一块的脸,“拜你所托,越来越严重了,今天你要还乱来,就连良心都没了。”
“良心值多少钱一两?”于雅倩冷哼,半跪在地板上,拿着鸡蛋对着他脸上的瘀伤就轻轻推动。
怎么样他也算是救了她一回,她即使再恶毒也没理由不还清这个人情。
“就是这力度,舒服。”谢习伦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鸡蛋隔着白布的热量轻轻滑过患伤处,引起痛的同时又有暖暖的舒适感,似乎都能感觉上面的瘀血慢慢消散,痛并舒服着。
她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不会无缘无故吧?”他看着她低垂的眼,问。发现对她不是一般的了解,一个语气,一个神态,一个动作,他都能猜到她的内心活动。
“有,就是想骚扰一下你。”
就编吧,你!谢习伦打心底不相信她的话。她情绪的转变跟对面阳台那人有关联吧。他猜测。但,既然她无意说开,他也懒得寻根问底。
“才几秒时间不见,就开始想我了,这可不是好现象。于雅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对我想入非非,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痛得发出惨叫,于雅倩的手不再握着鸡蛋轻轻地推搓而是抓着鸡蛋狠狠地敲,往他受伤的脸。
“于雅倩,你要杀人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