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习伦远远看着周晓桐坐上高档轿车离开,打了个电话,转身回找古小慧。
那三个男人正哄着小慧喝酒,还是满满一杯白酒,另一个女生则被冷落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古小慧进退两难地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被灌酒这种事不在她预设的程序里。
“盛情难却!这杯酒我代小慧喝。”谢习伦夺过小慧手中那杯白酒一饮而尽,一双黑潭似的眼睛锐利地盯着那三个老男人。“不好意思,小慧要失陪了。”他拉起小慧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索然离去。
没有人敢上前阻击,大家都害怕他的眼神,明明是个羽翼未满的小子,却浑身散发着威慑力,让人不得不忌惮三分。
“小慧,这种状况会常有发生,你要怎么办?总不能让暗处的保镖出来制止他们吧。这间公司的事,你不能再插了,我不会让那些低价的人用不入流的话来污染你的耳朵。”谢习伦态度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可是已经签了合同。伦,我真的可以胜任。”古小慧有些为难。
“合同拿出来。”他伸出手。
古小慧看着他好一会,才从包里拿出合同放在他手上。
谢习伦看都不看,就将合同撕个粉碎。“好了,现在合同也没有了。”
古小慧皱眉。“撕了也没用,他们手上还有一份。”
“小慧,单凭几张废纸就能束缚你吗?”他不悦,音量加大,语气加重,“你死心吧。我不会让你冒险。耗子要知道了,非来拼命不可,你想看到这种情况?”
古小慧严肃着脸,不说话。
“好了,别在这种事情纠结了。”谢习伦放软态度,亲昵地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想帮忙,但不要将你自己搭进去。”
“伦,你相信爱可以化解仇恨吗?”她突然问道。
谢习伦凝眉伤神了一会,说:“不管爱能不能化解仇恨,你都得记着一点,你和耗子之间没有仇。你爸已经为他的过失付出了代价,你无须愧疚。”
“张伟皓也这么想吗?”她又问。
谢习伦沉默。这是他不能确定的事,也是他担心的事。
“伦,我想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我认为是善意的事,令人觉得了不起的好事,这样,我被拆穿身份的那天,至少会有一些事情来说服别人,能得到别人的原谅。”她咬着唇,硬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
“傻瓜,你没有做错事,不需要别人的原谅。”他轻轻拥着她,试图安抚她那颗极其脆弱的心。
“魍魉,于雅倩呢?”一回到别墅,谢习伦就问其中一个黑超男。
“伦少爷,小于小姐一直在睡觉,还没醒过来。”黑超保姆回话。
“小慧,我去看看她。”谢习伦奔上楼梯。
“我也去。”古小慧正想跟上去,今天小于身上发生的事她已从伦的口中知晓,又是心疼又是担心。
“大小姐!”代号为魍魉的黑超保镖叫住她,紧绷着严肃的脸,目不斜视地盯着她。
古小慧看着他,歉意地说:“好吧,我知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大小姐,我们很长时间没跟你上过教育课了。”魍魉依然板着正经的脸,“现在开始吧。请大小姐移步到书房。”
“哦!”古小慧弱弱地应着,没有办法,她私自行动,令这些无时无刻不为她安全着想的手下非常生气。理亏的人没有权利说话!
于雅倩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不知在做什么样纠结的梦,她秀美的眉毛不安地隆皱着。
谢习伦在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那串木珠链套在她白皙的手腕处,木珠上散发出的淡淡木香味能令人舒缓神经,起到促眠安神的作用。
“于雅倩,你太坏了。”问都不问他一声,就悄悄勾走了他的魂。法律上应该给她定一条勾魂罪,惩罚惩罚她。
他在她身旁躺下,一只大手臂环过她的脖子让她的头安稳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柔柔抚着她的眉心,想将她的愁闷揉开。
他的行为惊动了她,她眼皮下的眼球动了动,双眉蹙得更紧,头不安地晃了几下,猛地撑开眼皮,对上他的脸。
“醒了?”他笑。
“小慧呢?”她问。
“回来了。”他答。
“我去找她。”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某人的手箍得老紧,动弹不得。
“姓谢的,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开!”她冲他大吼,眼神恶狠狠的。
“精神不错,中气十足。”他笑得开心,完全不将她的怒火放在眼里,“小慧在上课,没空理你,你陪我睡觉吧。”
“我去你的!”她用手肘大力地顶向他的肋骨。
谢习伦忙用手挡住,并放开了她。“社会风气每况愈下,才会产生你这种粗鲁的畸形思想。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你一点都沾不上边,你敢承认自己是中国妇女吗?”
“你才妇女,你全家都妇女。”于雅倩从床上跳起来气呼呼地说,有没有搞错,她是十六岁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哪点跟妇女沾边了?妇女?妇女?那不是等她人老珠黄时的称呼吗?
人老珠黄?妇女?人老珠黄等于妇女!她惊慌地捧着自己娇嫩柔滑的脸蛋,对着他大叫:“我一辈子都不要做妇女,干嘛要美德?你去死啦!”
谢习伦帅气地跃起,跟她面对面站着。“于雅倩,以你这种程度,不用吃药了,直接放弃治疗吧。”心里无奈地感慨一句:正常人与非正常人是没有办法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