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恂从后探出头来,满脸怒气,道:“你怎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来了!不要以为你是父皇的新欢,我就怕你了!”眉眼之间尽是嘲讽。
“你说什么?”冯润万万没想到拓跋恂不仅不对她感激在心,反而出言讽刺。
“难道不是吗?你不过是父皇养在外面的女人,论资排辈你连掖庭的宫女都不如,”拓跋恂飞快地将衣服系上,“我原以为能将父皇迷得团团转的女人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嘛。”
怒血冲头,心如刀割,冯润气得头晕目眩,差点摔倒,恍惚中手扶到什么东西。一阵剧烈的烧灼感从右手爬上来,原来她不慎将手伸进了热水中。可,这点疼痛怎能比得上她心头的酷刑,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收手。
“再怎么说论辈分我也是你的娘亲,你怎敢这样大逆不道!”冯润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顽劣不堪的少年。几年不见,他怎么养成如此秉性?
“娘?”拓跋恂冷眼睥睨,“在这世上,我的娘只有一个。”
冯润的心漏了一拍,凌空的飞在了半空中。眼中噙着泪光望着他,他始终还是记得她的,不管是冯润也好,林荷衣也罢,只要他还认自己就好。
“我从未见过我的亲生母亲一面,她连个画像都没留给我,对于我,她不过是块冰冷的墓碑。”
心骤然从高空坠落,摔了个粉碎。徘徊在眼眶的眼泪再也无法停步,瞬间落了下来。
“我的娘亲只有高美人一个,想让我叫你为娘,你不配!”提到高照容,拓跋恂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有着她不曾见过的温暖。
碎落满地的心慢慢拼凑在一起,经过刀劈斧砍,妒火中烧,终于恢复了原来的形状。高照容这个贱人,这三年她到底做了什么,将她的孩子教成她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