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博看着姬远的车毫不停顿地离开了,颓废地向后退了几步。招手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汤先生,汤先生,出什么事了?”覃明翰看到汤博的异样,端着酒杯冲了出来,然而回答他只是绝尘而去的车影和随风扬起的尘土。
琳达急匆匆地跟了出来,看到汤博垂头丧气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姬远离开的方向。
夜幕降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浴室里,汤博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任由着水流冲刷着身体。不知过了多久,用手搓了把脸,拿起旁边沐浴露,仔细地搓洗着身体。动作缓慢,却异常得认真。
围着浴袍走了出来,从衣柜里找出了新的内衣裤,挑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穿戴整齐后,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到桌前,倒了一杯名贵的红酒,细细地品着。房间没有开灯,黑暗中,雨水拍打着玻璃的声音格外清晰。
雨越来越大了,汤博循声向外看了一眼,接着盯着雪白的墙壁发呆,过往的事情像幻灯片一般,不断地闪现在眼前。一杯酒下肚后,他看着空空的酒杯,沉吟了一下,又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
拿出抽屉里的手枪,闭上眼睛,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砰!”的一声,一片血雾溅到了洁白的桌布上。汤博倒在了桌子上,纵使心有不甘,还是闭上了眼睛。
“轰隆隆!”一道闷雷在天空中咋响,正好掩盖住了这午夜的枪声。一道闪电撕开这漆黑的夜幕,照射着整个屋子忽暗忽明,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又是一声闷雷。
第二天早晨,雨还是没有停。姬远下车后,保镖走过来替他撑着伞,他迈过路边的水流,按下了接听键:“喂,什么事?”
“姬先生。昨天晚上汤议员在他的公寓里自杀了。”
“嗯,知道了,以我的名义,送一个花圈过去。另外打听一下,下一任的议员会说谁。”姬远面无表情,淡淡地吩咐着。
走进余瑶的房间,看着坐在窗边的竹椅上,正在发呆的余瑶。眼睛里多了些柔和,温声问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不好!”余瑶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总会梦到一些奇怪的片段。却怎么也串联不起来。醒来之后。觉得心里一阵的难过。”
姬远用力地攥在拳,忍住把眼前单薄的身躯搂在怀里,好好疼惜的冲动。逼回眼中的泪水,转身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轻声说道:“喝杯水吧!”
余瑶刚要伸手去接,一个画面闪现在眼前。姬远递了一杯牛奶给她,说道:“把它喝了吧,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自己喝下牛奶后,就昏睡过去了。
“啪!”,余瑶拍掉他手里的水杯,如避蛇蝎一般向后躲去,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是不是曾经在我的牛奶里放过安眠药?”
“哗啦!”玻璃杯掉到了地上,碎屑溅到了四处都是。姬远皱眉看着地上的碎屑。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你别乱动,小心扎破手,我找人来收拾。”他心情复杂地走出了余瑶的房间,对保镖淡淡地吩咐了几句。
走到楼下,站在雨幕中。惆怅地向余瑶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地说道:余瑶,我不能再次自私地把你卷进我的生活了。良久,他转身坐进了车子里,拨通了程先生的电话:“喂,程先生,我是姬远,想跟您借几个人用。”
程先生挂断电话后,对站在对面的钟叔解释道:“是姬远的电话。他想用我的人送余瑶去做手术,我看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
“知道了,只是姬先生要求什么时候动身?”钟叔爽快地答应了。
“姬远的意思越快越好,毕竟余瑶现在随时都有晕倒和瘫痪的可能。这样吧,你今晚就动身去冰璃岛,另外,挑几个机灵的人跟着。现在盯着那个丫头的人很多,你务必要小心。”程先生嘱咐道。
“我知道了,程先生。”钟叔答应后,继而感慨道,“想想姬先生,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是呀!程、覃、姬三家是百年的盟友,虽然这些年没有什么走动,但姬家现在遇到了这样的困难,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只是覃家有些让人寒心,覃明翰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违背了血誓上的内容。希望他能够悬崖勒马,好自为之。”程先生痛心疾首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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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楠把一束百合放在了三小姐的墓碑前,把一束满天星放在了莎莎的墓前,来到姬远的身边,轻声唤道:“四哥!”
姬远没有回头,指着眼前的墓地,自顾自地说道:“那里是爸爸的墓穴,后面是三姐的,那个地方是我的。再往后就不知道会是谁的了,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冰璃岛上已经没有姬家的存在。”
“四哥,怎么搞的,干嘛这么伤感啊?余瑶的身体出状况了?”
“瞎说什么呢?!”姬远瞪了他一眼,恼怒地呵斥道。
“这能怪我吗?是你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好吧?再说了,只有碰到跟余瑶有关的情况下,你才会反常,我自然猜到是她有什么问题喽!”凌小楠耸耸肩,无辜地说道。
姬远给了他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继续沉思。
“四哥,琳达来了。”凌小楠拐拐姬远的胳膊,轻声说道。
姬远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四哥?!”凌小楠不满地喊了一声,见姬远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微笑着跟琳达打招呼:“琳达,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