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午也是一惊,想不到是这么个小娃娃来拜师。/p
看陆夜仙骨奇特,生的十分好看,且自身又会佛家的术法,瞧着大为满意。/p
唐子午做了地主之谊,拿了最好的茶叶给她享用。又给沏了杯茶专门犒劳自己,无心地拨弄着茶叶子,“倒是副好胚子,你家长辈呢?”/p
陆夜轻抿了一口茶,清香溢口。“长辈在家呢。”/p
“哦?”唐子午好奇地从茶盏里抬出头,又细细的品了品令他陶醉的茶水,“就这么放心你独自出来,还在外面找了个师父?”/p
她身边有狭水光的城主宫孜,陆行舟倒是不担心。找了个师父在外面,这才是头等大事。/p
陆夜‘咣’地猛放了手中的茶杯,茶叶子撒了一地,认真的同满脸心疼的唐子午解释。/p
说道,“仙君误会了,我不是来拜师的,只是与宫孜哥哥走丢了,前来问路的。”/p
唐子午一机灵,挥手收拾好残局。“谁?宫孜?”/p
六方中他的辈分足够排到前十,没几人是他不敢招惹的。/p
很不巧,宫孜是他为数不多得相敬如宾之人。唐子午蹙眉,“你和宫孜什么关系?”/p
陆夜和宫孜唯一的关系,唯有前些日子订下的一纸婚约,如实回了他。“我是宫孜哥哥未来的妻。”/p
唐子午一口险些憋死,暴殄天物地灌了一盏茶。这是嫌他透露了太多天机,以此来惩罚他吗?/p
他经营解忧亭十几万年,靠着就是隐居避世,不参加世俗的争斗。/p
因此这些有权有势,且是极大的权,极强的势。恨不得敬而远之,有生之年见不得一面。/p
女娃娃仙骨好是好,只可惜和他无缘。唐子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本君今日当舍你一个人情,帮你查一查宫孜的下落。”/p
陆夜依照唐子午的指示去寻宫孜,途径一座荒山,被几个道行高深的老神仙绑了去。/p
老神仙们很穷,住的地方是长满了青苔,只有一座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的金像。/p
绑她的人如此穷困,被绑的那个人才算是真的可怜。他们吃窝窝头甘蔗水,陆夜瞧着砸吧嘴。/p
如此撑过几日,陆夜脆弱的身体终于在第五天垮了。/p
当时是,小娃娃趴在地上,喘着微弱的呼吸,问最近两日穷的只能吃树皮的神仙。/p
“古往今来,绑架无非为名为利,图才图色。你们将我绑来这里五日,不要钱也没碰过我一分一毫,实在想不通你们作何思想?”/p
吃的最艰难的神仙敲了敲胸口,“你看我们这么穷,连饭都吃不起……”/p
其他几个神仙纷纷做悲哀状。/p
陆夜鄙夷地瞅了瞅,是很穷,疑问道,“所以?”/p
“等你饿死了,我们就吃了你。”老神仙两眼冒光,补了一句,“要烤的。”/p
陆夜心中闷着一口气,差点吐出淤血来。/p
这便说得通为何他们如此穷了,绑架的目的竟是如此天真。/p
一堆二傻子!/p
陆夜心想和再和这堆二傻子耗下去,饿死了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更不光彩的是死后还要被烤了吃了。/p
她越想越不服气,撑了撑捆在身上的缚仙神,更紧了。/p
话说缚仙神自陆行舟和宫孜分别继任永夜城、狭水光后,全力清缴此反神仙的法器。/p
人家二位不仅将自家国土搜查的一干二净,还恬不知耻地将手延伸至六方每个角落。/p
当时六方哀声怨道,但却只敢在自家墙头哭爹喊娘。/p
神域众百姓推出第一仙家——柳家,与陆行舟宫孜做反对发言。惜,当任柳家当家人百分赞成他们的举动,神域就此无人再敢议论。/p
等陆夜出去,定要将一堆二傻子私藏缚仙绳的事,添油地加醋禀告陆行舟。/p
陆夜的身子熬不过第五日,就算熬过了第五日,也熬不过第六日。倘若阎王那儿开眼让她活过第六日,隔天黑白无常就得拿着锁链子、嘞着脖子带走她。/p
她得想个办法。/p
“你们晓得我是谁吗?”陆夜下巴挨着地,声音奶里奶气的。整整五日,说话也没甚力气。/p
“谁?”二傻子嘴里叼着一块树皮,两只手像松鼠似的垂着,蹲在地上。/p
陆夜好像看到了一只丧家犬,没毛的那种。“陆行舟认得?那是我哥嘞。”/p
没毛的丧家二傻子犬们相互对视,其中一个吐了口里的树皮,问另一个,“陆行舟……听过吗?”/p
另一个摇头,“在书上看过一眼,好像在一个黑山头,常年见不到太阳。”/p
“……”/p
这些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p
从这座荒山能望得到另一座更荒的山,太阳的光色熏染一际横云,仿佛就在山顶的后面,很近的距离。/p
老神仙坚持等陆夜饿死,此时已经睡下。大概是饿极了的原因,不愿醒过来便睡得很沉。/p
陆夜想回家,思念她哥哥。/p
奄奄一息中,寺庙内飘浮起一层厚厚的仙气。比宫孜温柔、陆行舟招摇。/p
“仙君?”/p
几日没见唐子午,他似乎又瘦了。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乌黑地头发未曾编织过,因为太瘦五官显得极为挺立。/p
好一只狐妖。陆夜想冲他笑一笑,到嘴边却‘哼’了两声。/p
唐子午懒洋洋的掏了掏耳朵,砸吧砸吧嘴。“虚弱成这般模样,还有力气动弹?”/p
陆夜出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