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爷孙俩来到京师后,才发现京师虽然酒楼众多,可是竞争也异常激烈,你要是没有点特殊才艺,就是唱曲儿也很难找到机会的。/p
杜小曼只会唱些山东小调,虽然人生得很漂亮,可是却没有特别出彩的才艺,除非去青楼之类的场所演唱,否则,并没有多少酒楼愿意给他们机会。/p
虽然快吃不上饭了,可是杜小曼却不想去青楼唱曲儿,她自幼就律己甚严,把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尽管在青楼唱曲儿和在青楼出柜并不一样,可是爷孙俩认为,身处那样的场所,难免身不由己,早晚会丢了清白所以他们只挑京师里的酒楼试唱。/p
试唱一般是三到五天,各个酒楼给的时间不一致。但是酒楼不是善堂,若是试唱效果不好,没有哪个老板愿意让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除非是觊觎杜小曼美色的无耻之徒,他们在青州和京师都不幸遇到过这种人。好在对方见爷孙俩人穷志不穷,态度异常坚决,才都悻悻然作了罢。/p
望月楼已经是他们试唱的第十家酒楼了,今天是三天试唱的最后一天,要是再没有什么起色,那也就别想在望月楼唱曲儿了。/p
爷孙俩设想的是,要是望月楼这边,还是没有机会的话,他们过两日就会离开京师。至于去哪儿,也没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听完老爷子的叙述,钟南不知道怎么回应——要是真如刘东海所说,杜小曼爷孙遭受了什么不公正待遇,他出手相帮,的确是小事一桩;可现在的情况是,爷孙俩人,并没有被人刁难,这就让他犯了难,总不能把这些不让他们唱曲儿的酒楼全给封了吧。/p
眼见钟南没有说话,刘东海搞不清楚双方的关系,也就不好代为做决定,跟着沉默了起来。/p
一旁的杜小曼活跃起了气氛,“钟大哥,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啊!”/p
钟南也觉得他和杜小曼缘分不浅,要是早几日或者晚几日,两人还真是不会碰面呢。/p
“是挺有缘的。”钟南也会心一笑,接着便作了决定,“老爷子、杜姑娘,既然我们如此有缘,那今天我不帮忙就说不过去了。”/p
“你们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儿,我绝不推辞!”/p
杜小曼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自己的爷爷;老爷子看了看孙女,又看了看钟南和刘东海,低下头思考了两分钟,接着抬起头,“恩人,蒙您眷顾,小老儿我就豁出脸了。我呀,啥请求都没有,只是希望您能收留我家小曼,让她给您做个小妾就可以了;实在不行,给您做个丫头下人什么的也可以。”/p
“我知道恩人是好人,才腆着老脸求您。小老儿的日子不多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女儿,她从小就没了爹,没了娘,跟着我吃尽了苦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我对不起她呀!”/p
“爷爷,我不觉着苦,不觉着苦的!”杜小曼抱住了爷爷,两人痛哭起来。/p
钟南和刘东海也被感动得不行,一个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一个则是用袖口擦拭着眼角。/p
“让两位见笑了!”老爷子很快回复过情绪来,抹了抹自己的老泪,接着对钟南说道:“恩人,我家小曼乖巧懂事,女红做得又好。虽说如今年纪大了点,可是一直谨遵礼法,断不会让恩人您辱没了门风的。”/p
杜小曼才十九周岁,换作后世,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不过在那时候,女子大多十五六岁便出嫁了,这样看起来,快二十岁的她的确算是“年纪大了点”。/p
“老爷子,你刚才说时日不多了,这是什么意思?”钟南岔开话题。/p
“不瞒恩人您说,我早就得了绝症,没几天好活的啦。我不怕死,只是怕我死了之后,我这可怜的孙女被人欺负啊。”老爷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恩人您就行行好,收了小曼吧。”/p
“老爷子,你这不是委屈杜姑娘吗?”钟南不解。/p
“钟大哥,我愿意的。就算做不得妾室,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生活起居,我也心甘情愿。”杜小曼代老爷子做了回答。/p
“这……”钟南很为难,倒不是说他不想收了杜小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方年轻又漂亮,而且正是他喜欢的类型。/p
虽说在当时,有权有钱之人买个小妾或者丫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钟南总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这让受过后世高等教育的他有点接受不了。再加之在钟南看来,两人并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他怕耽误了对方的终身幸福。/p
其实也只有钟南这种有后世思维的人,才会如此作想。在那时的男人看来,只要女方愿意,他们都是求之不得啊,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呢!/p
杜小曼见钟南很是犹豫,还以为对方看不上她,“钟大哥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小曼虽然一直在外漂泊,可是却洁身自好,至今还是黄花之身……”/p
还没等对方说完,钟南就接过了话头。他知道此时的女子,说出这等言语,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他不能让对方丢了自尊,“我从不怀疑杜姑娘的清白,只是担心委屈了你。”/p
“我不觉得委屈的,只要能陪在钟大哥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杜小曼坚定地说道。/p
“你怎么这么傻啊,钟大哥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做?”钟南也被对方的痴情感动了。/p
“钟大哥,还记得我们在青州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