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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到了申时,太阳渐渐没有中午的毒辣,虽然仍然闷的难受,但却凉爽了些。/p
江晏清身着一袭黑衣,坐在马上绕着城外的一片空地跑来派去,就这么骑了一个多时辰。/p
一旁站着几个黑衣侍卫,是卫子歌派给她的人马,看她的表情都是瞠目结舌。/p
大约进了伏天,他们连站着不动都觉得浑身出汗,这个江大小姐居然还有这么好的精神骑着马跑来跑去。/p
“现在何时了?”江晏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p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便异口同声地说道:“回江小姐,申时过半了。”/p
“呼~差不多了,出发吧!”江晏清兴奋地拉着缰绳向前奔驰着,那匹马大约也好久没有这般放肆地撒开蹄子,也激动地奔驰着。/p
留在原地的黑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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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卫将军祈了什么福,许的什么愿?”皇后一边准备上马车,一边问道。/p
卫子歌笑笑:“国家安宁罢了,娘娘小心些。”说着想要扶一扶。/p
“对了,现在何时了?”皇后状似无意问道。/p
卫子歌一听,愣了一瞬,随即嘴角荡开笑意:“回娘娘的话,现在已经申时了。”/p
皇后眼神一凝,随即点点头。/p
“起驾回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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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p
成华宫。/p
“殿下,这是大公主传回来的密报。”沙加斯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坐在案台前皱着眉头看军事图的谌牧华。/p
谌牧华淡淡地嗯了一声:“放着吧。”/p
沙加斯已经习惯了自家殿下冷漠的态度,识趣地放下信封转身离去。/p
过了许久,谌牧华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放在一旁的信,又伸手拿了起来。/p
如果说谌牧远是长相妖冶,却透露着丝丝不愿与之争的单纯,那么谌牧华也是俊美不已,但眼中却透露着不能掩盖的yù_wàng。/p
大约是身体不好,谌牧华的脸色近乎苍白,阳光照着,竟像是透明般,他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中星辰泛起的涟漪。/p
“咳咳。”谌牧华握紧拳头放在嘴边极力想压低咳嗽声。/p
一阵咳嗽后,大约是有些喘不过气,他脸上终于有些微红,看上去倒是正常了许多。/p
大约是咳的紧,嘴角居然带着点点血迹,谌牧华伸出手指将它轻轻一抹,原本淡的唇色霎时染上了鲜红。/p
他不甚在意地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拆开信封,细细看着。/p
半晌。/p
“沙加斯。”是轻到几乎融进风里的声音。/p
沙加斯知道自家殿下不喜批折子时有人在跟前,所以就站在不远的门口,即使谌牧华轻轻喊道,也能听见。/p
“属下在。”沙加斯连忙转身小跑来到谌牧华跟前,看见他两片嫣红的嘴唇,心里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地说着:“殿下最近身子越发不好了。”/p
谌牧华拿着信的手顿了一下,又缓缓开口:“明临那边知道了?”/p
沙加斯知道他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也只好回道:“前几天偷偷派人透露了风声,现在大约传到白乾贺耳里了。”/p
“嗯。”谌牧华突然觉得自己的肺就像被什么东西挤着一般,整个人眉头皱的紧紧的,又用手抵着嘴唇,额头上出了些细细地汗,让人看着心疼不已。/p
“殿下……”/p
谌牧华伸出手摇了摇,适时打断他的话。/p
“先不要告诉阿姐和阿远,我自有打算。”谌牧华不容置喙地说道。/p
沙加斯一脸痛心:“殿下!您背着他们承担了这么多,眼看着身体越来越不好,您以为又能瞒过多久?”/p
谌牧华眼神一暗,自己的身体当然自己最清楚,沙加斯的话一点都没错,他也不知道还能熬到多久。/p
“能多久就多久,瞒到不能瞒为止。”谌牧华有些呆滞地看着手中的信说道。/p
“这就是我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