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牧华闭着眼沉思着,过了许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p
明临在盛安的北边,西戎位于盛安的正西方,三个国家相当于围成了一个三角形,呈三国鼎立的局面。/p
他们安排的三万精兵就驻扎在明临与盛安的中间,离两国都有些距离,并没有被发现。/p
那夜,谌安叶正苦苦思索如何才能为失败做好打算,看到明亮到耀眼的烛火跳动时,便得到了启发。/p
蜡烛燃烧的越久,烛芯慢慢会变弯,烛光就会越来越亮。/p
减掉一部分烛芯,虽然光线没有之前亮,但是却难得的平稳。/p
同样的道理,不管是谌牧华还是谌牧远哪一方失去了这个军队,意味着盛安或者明临总有一方会得到它。/p
就好比谌牧远是那跳动的烛火,它的明亮能让盛安觉得得到它是一个不赔本的买卖;反而观之的谌牧华没有这只精良的部队,它的平和能让明临觉得可靠。/p
以暗衬明,借明映暗。/p
这就能让他们的话在不同的地方得到印证。/p
这是一盘早已布好的棋局,不管谌牧远他们的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总有退路,得到的结局也是在人的掌握之中。/p
皇姐聪慧,甚佳。/p
明临。/p
“陛下,我们的探子得知谌牧华身体已经越发的不好起来,那我们……”赵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p
最近这几年,谌牧远和谌牧华两人的不合传闻越闹越凶,后来谌牧华一病不起,各国间都流传着是谌牧远下毒想置自家大哥于死地,自己才能成为西戎的王。/p
后来因为谌牧华多接手国家军事大事,所以声望自然要比谌牧远高一些,谌牧远眼看着计划败露,只好这次寻个理由借着跟使节团一起出访盛安,意欲勾结。/p
谌牧华对于自家弟弟的所作所为不但没有丝毫训斥恼怒,反而一味地谦让纵容,让所有人看了都赞叹他的大义。/p
大约也是谌牧远决议前往盛安惹恼了谌牧华,竟说与他断绝关系,毕竟谁都知道,堂堂一个西戎皇子,何必亲自跟着使节团去盛安朝见?/p
这明摆着意欲与盛安结盟,借着盛安的手将自家大哥收拾干净,最后自己倒是能高枕无忧。/p
若谌牧华觉得自己身体孱弱,无法与费尽心思与自己作对的谌牧远抗衡,想找一个帮手,确实是合情合理。/p
但谌牧华表示了自己愿与明临结为好友的态度,却让白乾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p
白乾贺听完按了按额心,“不着急,派人也去盛安盯紧谌牧远他们,好让我们知道他究竟想做些什么。”/p
赵安犹豫了一下,“据我们的人所说,谌牧远他们准备在盛安秋闱射猎时大展身手,以此得到孟行疆的信任与喜爱。”说完倒有些不屑,“真是看不惯他这般奴颜婢膝的模样,连自己亲大哥都下得去手。”/p
“那我们便等到秋闱那日,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白乾贺向来谨慎,面对这般棘手的事情,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p
“遵命。”赵安点点头。/p
轿辇中。/p
“阿姐,这是什么?”谌牧远有些好奇地拿起桌上的小香包。/p
谌安叶神色不安,“原本指望大风能认出孟行疆,祝我们一臂之力。”说着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丹紫却说这个计划有些不妥。”/p
谌牧远抿了抿嘴,坐了下来,“那阿姐准备怎么办?”/p
“这里面装的是西戎特有的香料。”谌安叶言简意赅地解释。/p
“所以此次进宫,我们要让孟行疆把它戴在身上?”谌牧远皱紧眉头。/p
虽说进贡盛安表现出的是热烈的欢迎,但谁都知道不过是台面上的功夫罢了。/p
更别说要将这样一个小小的香包送给皇上,就算送,又有什么理由让他佩戴?/p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我们的人在西戎说了些什么?”谌安叶的手圈成了一个小环,轻轻地在桌上叩击着。/p
谌牧远冥思苦想,过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难不成……”/p
谌安叶点点头,伸手从他手里接过小香包,用手指轻柔地抚摸过上面的花样。/p
是月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