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很晚了,几个巡捕掏钱为花和修在客栈准备了两间上房,花溪和修交谈几句便各自回到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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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程雪站在房门外,冷眼看着坐在台阶上望着星空的何少奇,他面色苍白,发丝混乱,目光宛如一口毫无波澜的老井,死气沉沉,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意气风发。尽管如此她对他的恨意也没有减少半分,只不过渐渐的,她无法从他灰败的模样中得到报复的快感,她留在这里,更像是折磨自己。/p
看了一会儿何少奇,官程雪觉得没什么意思,提步准备转身离开,转身之际视线扫过身旁的石桌,只见桌子上盘旋着一条黑色的蛇,又细又短,身上带着银色的花纹,吐着红色的芯子看着自己。/p
她被这蛇盯的头皮发麻,尖叫声卡在了嗓子眼里面,怎么也喊不出来。/p
魇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官程雪,眼中没人任何人性化的光芒,它冲着她张大了嘴,从口中吐出一枚翡翠玉简,带着粘液吐在了桌子上,桌子被腐蚀出一个大坑。吐完玉简,魇摆了摆尾巴爬走了。/p
官程雪深吸一口气,走向了桌子,看清楚了蛇吐出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她很快收敛了,小心的望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何少奇也自顾自的看着星空。她迅速拿出手帕将玉简包裹住,收了起来。/p
夜色寂静,官程雪从何府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回过头,便被地上的魇吓了一跳。/p
魇白了她一眼,如果蛇能够翻白眼的话。不管官程雪是什么心情,它自顾自的往前爬行,官程雪跟在它身后不远处,不敢靠得太近。/p
不知道走了多久,官程雪跟着魇走进了一家客栈,刚到花溪房间门口,魇就爬上了房梁消失了,留下官程雪独自站在门口一脸茫然。/p
这时,一个人拉住官程雪将她拽进了房间里面,官程雪一时不察,差点带着那个人一起倒在地上。/p
“啊——”官程雪忍不住惊呼,嘴却被一双小手捂住了。/p
“嘘,别出声,是我。”花溪的声音低声响起,官程雪顿时安心了。/p
“我今日和师父下山义诊,顺便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如何。”花溪见官程雪安静下来,便坐在了凳子上,并示意她坐下。/p
“我最近过得很好。”面对花溪,官程雪有些拘谨,明明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但是在她面前自己却像个孩子。/p
不论是花溪行为的狠历又或者她那神奇的蛊术,都没办法让她把花溪当作正常的十二岁的孩子。/p
她看着花溪,欲言又止。/p
花溪挑眉,“你想问我夏怜光去哪里?他应该还活着,只不过应该不会再见你了。”她说的无情却又无比的现实,根本没有给官重瑾任何的希望。/p
官程雪神色黯然,双手搅着衣裙,思绪翻涌,心中的万千言语化作口中的一句话,“如果你再见到他,请告诉他官重瑾已经死了,被你杀死了。”/p
花溪点点头,“好,我会这么告诉他的。”说完她又问道,“何少奇现在怎么样了。”/p
提到何少奇,官程雪神色顿时变了,声音极其冷漠,“他现在就是个行尸走肉,老太太不愿意相信,请了无数个医师也没有办法,听说城里面来了一个神医,她准备去请人了。”/p
“神医?”花溪的表情有些异样,她说的,不会是师父吧。/p
“下人说那人能起死回生,今日在城中免费义诊......”/p
越听越觉得是自己的师父,花溪扯了扯嘴角,“我想,我知道你们要请的医师是谁了,如果是他,还真有可能看出何少奇中了蛊毒。”/p
“是谁?”官重瑾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还有人能看出何少奇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p
“我师父。”/p
“原来如此。”那倒是说得过去了,“那我们该怎么办?”/p
花溪垂眸思索了一番,看得官重瑾一脸紧张,“不如将蛊虫暂时取出来。”/p
花溪白了一眼官重瑾,“你当蛊虫那么简单就能取出来啊,我只学了下蛊没学过取蛊,本公......姑娘下的蛊虫,谁敢解?”/p
官重瑾:“那你的师父......”/p
花溪顿时泄气,“师父是医师,我从小学的是毒术,他不喜欢我摆弄蛊毒,如果被他发现何少奇的蛊毒,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肯定是我,毕竟那种程度的蛊虫,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巫族人能制作出来的。”/p
官重瑾看向花溪的表情复杂,“花姑娘,对不起,都是我的事情害你如此为难。”/p
花溪摆手,“这是我帮夏怜光的,毕竟他也是付出了代价的。”潜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孟夏怜光,她不会费那个心思去帮官程雪和官重瑾。/p
官重瑾:“那花姑娘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p
花溪:“叫我小溪就可以了,花姑娘?听起来怪怪的。”/p
官重瑾:“好的,小溪。”/p
“明天如果我和师父不去何府最好,如果去了,我会让魇告诉你,如何报仇,就看你自己了。”/p
“小溪,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p
花溪:“蛊虫已经发挥作用了,但是想要何少奇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还需要一些刺激,至于如何做,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以后我也不会帮你什么了。”/p
官重瑾了然的点头,神情坚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的帮助,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