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司外,白虎也在凰音之后赶到了,此时叶落正在神殿那方与众神商议地界巫蛊邪术祸乱一事,凤歌为神帝,自要留下定夺。/p
而刑狱司这边,平日里也无人敢靠近。/p
白虎赶到时,关山月恰巧也从中走了出来。/p
“山...”凰音刚迎过去,看到刑狱司外守卫,又见到紧随其后出来的沧溟,她的心猛然一抖,立即改口,“师尊,您还好吗?”/p
朱雀白虎默默伫立在一旁,以白虎的性子只怕早就该上前嘘寒问暖关心一番,可此时,却是同朱雀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他。/p
沧溟看了一眼几人,淡淡道:“走吧,不要耽搁了。”/p
凰音此时很想与之争辩,想要大声怒吼,可她终究没有,也不能。/p
栖月宫一如平日里远远耸立在云海偏远的一处,安安静静,清清冷冷。/p
巨大的惶恐自心底蔓延,就连凰音自己都未发现,自己正紧紧拽着关山月的胳膊,迫使他站在正殿外的平台之上迟迟没有动作。/p
她不敢松手,怕一松手就是她再也无法触及的温暖。/p
朱雀白虎站了会儿,发觉这样僵持下去只怕不好,正要开口,没想到沧溟却先开了口。/p
“本座知道你是谁,”沧溟望着凰音,一字一句道:“你是凰音,对吧?”/p
所有人在这一瞬都因这句话而变了脸色。/p
关山月转过身,一双墨色的瞳子冷冷逼视着沧溟。/p
沧溟却是丝毫不在意这些眼光,反而淡淡笑了笑,道:“不必担心,她是圣女灵尊,她为天下苍生为神界做的牺牲本座记在心里,自然不会对她如何。”/p
凰音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心中更为恐慌,这个沧溟居然什么都知道,他是何时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呢?/p
“只是你毕竟是苏忆情的身份,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沧溟看了一眼面前这座巨大的星宫,“去吧,神尊身上有伤,你去为他上药,想说什么,也赶紧说了,本座就在此处等着。”/p
关山月收回目光,伸出手握住了凰音冰冷的小手。/p
待到二人往偏殿里去后,沧溟转身面向他们,“二位星君,本座知道你们与其交好,但为天下考虑,还望二位记住自己身上的责任。”/p
白虎的臭脾气难得没有爆发,只是一张脸涨得通红,朱雀依旧是那张惯有的冷峻脸,既没有动怒,亦没有打算搭理他。/p
沧溟仗着他资历老,又曾与北泽并肩作战,诸多战功在身,座下弟子众多,口气倨傲些也是寻常,只是她二人毕竟是远古星神,若真按身份来说,哪怕是神帝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p
若非关系到关山月,这件事又十分复杂,以他们二人,倒真不用给沧溟什么好脸色看。/p
可惜之处,他们星神力量并未完全苏醒,而硬碰硬只会将事情恶化下去,于神界来说内讧可不会是一件好事。/p
再者,沧溟所为,的确不是为私心,立场上来说,他是为神界为天下考虑而已。/p
如此,他们根本没什么理由与沧溟争辩。/p
偏殿里,没了其他人在场,更因没了那个气势压人的沧溟在场,凰音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p
替他褪了上衣,仔仔细细清理伤口上的血污,上药时,望着偏殿里各种伤药,凰音终是打破了沉默,轻声道:“疼么?”/p
“无妨。”/p
“我是问你疼不疼,”凰音的声音有些颤抖,“疼便是疼,我不喜欢你什么都忍在心里。”/p
“嗯...”关山月垂了眸,无声一笑,“还好。”/p
“什么还好,你总这样!”凰音涩声道:“开心便开心,生气便是生气,是怎么想的便说什么,又没有人会责怪你。”/p
说完,见他还是那副深沉淡漠的模样,凰音来了气,轻斥了一声,“说了不许忍着!”/p
关山月沉默片刻,忽而眉头一皱,咳出一口血来。/p
凰音脸色一白,忙取了帕子替他擦拭,心尖儿疼的发紧,鬼知道他这口血忍了多久又咽下多少次?/p
她动作轻柔,处理好伤口之后,替他取了干净衣衫换上,偏殿里又陷入了沉默当中。/p
“白虎都跟我说了,”凰音坐到他身前,取了他的一缕发丝缠在指间,“你当真是这么想的?”/p
关山月抬眸看她,眸光深邃,深沉若海。/p
“你若真打算因为这种可笑的缘由将我推开,”凰音顿了顿,“那就是你从来不曾喜欢我。”/p
“不是...”关山月皱了眉,“你...害怕么?”/p
“害怕??”凰音一怔,嗤笑一声道:“怕什么?怕你是毁天灭地的大魔头??”/p
关山月凝视着她没有接话。/p
“你若是大魔头,那我便是魔头夫人,以后还要跟你生一个小魔头,怕什么?”/p
“傻丫头...”关山月叹息着,将她揽入怀中。/p
“你知道吗,我真不喜欢你总是拿这种对待孩子的口气与我说话,虽然...你是大了我几千岁,”凰音闭上眼,伏在他的胸口,轻轻嗅着他身上草药混合着他与身俱来的一种冷冽的香气。/p
“我时常会想,神界到底有什么好,做神仙多无趣,像你这般,开心了不能大笑,生气了不能闹,难受了又不能哭,总是责任责任的挂在嘴边,千年万年时光何曾为自己活过一天,反倒不如做个凡人。”/p
“小音,若人人都这样想,这世间就乱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