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夭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背包翻开,学舞蹈的人包包里除了练功服,还会配备急救包,一般跌打损伤镇定喷雾抽筋贴都会有,为的是受伤时能立刻得到妥善处理。/p
而此刻花夭的急救包终于有除她以外的第二人用了。/p
“你有受伤吗?”/p
白集淡淡地摇摇头/p
急救包竟无用武之地!花夭有些失望,忽而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歪楼了,她赶紧郑重地补了句/p
“嗯,没受伤就好。”/p
确定他没有受伤,花夭的目光才落到他衣服上,红渍像油漆也像颜料,衣服裤子仍旧湿漉漉的,手臂脖子却有不少干涸了,乍一眼就像一个血人,很是触目惊心。/p
“等它干了会很难洗的,也不懂对皮肤有没有伤害。”/p
花夭踌躇地盯了好一会儿又从包里掏出湿巾/p
“你先擦擦,我去看看这边的房子锁没锁。”/p
花夭将湿巾放到白集手上,房跑。/p
旧宅改建成客房后,有专人管理,隔三差五就会清扫房间开门开窗让空气流通。花夭有记忆起就住在新家,平时最多来这边玩玩,却很少进房子内,不过这边品质不输五星酒店她是知道的。/p
花夭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幢房子,拧门,是反锁的。/p
花夭挠挠头,绕到窗户边瞅了瞅,惊喜地发现窗户只扣了纱窗。/p
花夭从小跳舞,四肢非常灵活,前后空翻都难不倒她更勿论翻窗这种小事。她踮脚将纱窗推开,手沿着窗户轻轻一撑,人就轻松地跃了进去,不一会儿大门里头传来门锁的声音,“啪嗒”一声门开了,花夭笑眯眯地从里头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抹意犹未尽的兴奋/p
“我真是太聪明了。”/p
白集看着笑容温暖的花夭,不禁柔和了眉眼,嘴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p
花夭看到白集一闪而逝的笑容有些惊疑,等她定睛再确认时白集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常态。/p
或许是光线太暗自己眼花了吧,花夭摇摇头不再多想/p
“你快进来洗洗吧。客房应该备有换洗的衣服,我帮你翻翻。”/p
“我自己来。”白集低沉的声音响起,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变声,醇厚又低沉,很是好听。/p
花夭似乎第一次听到他说话,有些新奇又有些尴尬,末了只能胡乱的点点头/p
“那我在沙发等你。”/p
“你不去练舞吗?”白集瞅了一眼她手里的舞蹈包/p
“啊?”花夭一愣,低头,好一会儿才淡淡道/p
“我今天不用训练。”/p
白集不语沉默地盯着她,花夭则沉默地低头盯着舞蹈包。/p
两人对峙好一会儿,白集才往后退一步向客房走去,花夭抱着舞蹈包眼神有些复杂。/p
庄园的商务客房服务周到,起居室常年备有全新的家居服等你能想到的任何日用品,倒也方便了他们这些不速之客。/p
也不知房子里有没有摄像头,会不会把他们给拍进去,说到底他们不问自取到底有些不厚道。/p
花夭摸了摸鼻子乖乖回到沙发端坐好。心想若是有摄像头,安保人员看到他们只是借浴室并没有造次,说不定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事发生呢。/p
白集洗完澡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他穿着舒适的棉柔家居服,脑袋搭着一条毛巾,黑色的头发贴在脑门还有水珠不断往下滚落,他一边擦头一边往客厅走,那模样七分认真三分慵懒。/p
花夭一直知道白集是长得好看的,只是每次都匆匆一瞥,这次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侧颜好看到犯规。/p
白集似乎感受到花夭的注目,擦头发的手一顿,默默扭头看过来。/p
花夭偷窥被抓,吓了一跳,她尴尬地支吾了一下道/p
“你……你的脖子后面还有一点点红渍没弄干净。”/p
嗯,她发誓她盯得那么入神,真的只是为了看看白集把红渍洗干净了没。/p
白集默默地用毛巾擦了擦脖子,果然在侧面还有一小点浅红色。他没说什么,一边擦一边往花夭这边走/p
“今晚,谢谢。”/p
他淡淡地说道,黑眸微敛并没有直视花夭。/p
“不客气。”花夭尴尬地笑着,其实她和白集谈不上熟,今晚的举动确实有些唐突了。/p
白集刚到白家那会儿,庄园里的孩子年龄虽小,但是对“私生子”三个字已经有所认识,因此孩子们都不乐意跟他玩,即使是白司南带他出来,白集也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边看大家嬉戏玩耍。/p
花夭懂事得早,她不像院子里的孩子们有成见,每次看到白集也会友好地冲他微笑。虽然每次都以白集无视她收场。/p
花夭经常跟花奶奶分享庄园孩子的点滴,说到白集时奶奶难得的点评/p
“不管他是私生子还是杀人犯的孩子,只要不曾伤害别人就和你们是一样的。真正可怕的是大人给孩子们灌输的关于私生子的标签,而这些长年累月的歧视与偏见才是抹杀一个善良孩子的利刃。”/p
花夭认同花奶奶的观点,她还是希望白集能感受到,在这个庄园里有人对自己不公,但也有人是不带偏见和有色眼镜的,不过不管外界给予他的是好是坏,白集从不回应就是了。/p
两人相顾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白集高冷不爱说话,花夭又慢热,两人倒也自得地各坐一方,一个认真的擦头发,另一个走心的发呆,互不干涉却又异常和谐。/p
等白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