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尘回梧桐居的时候,正碰上慌慌张张、急急忙忙跑来的张道远。
“张道长,你怎么来了?”李沐尘好奇道。
“哎呀,李公子,碰上你真是太好了!”张道远说,“有个终南道士,要来找你麻烦。我想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
他就把穆星野踏平天星观的事情说了。
“也是我不好,我气他全真道士来诽谤我正一,就和他怄气,却忘了告诉他李公子您的身份。我要是早点说您是天都来使,或许就没事了。他来找您的麻烦,您是不怕,但万一伤到您家里人,就不好了。本想给您打电话,但手机放在屋子里,随着房舍倒塌压坏了。”
张道远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李沐尘总算听明白了。
“飞天高手?”
他皱了皱眉头,连忙进了梧桐居。
此时,穆星野正被绑在梧桐树下,马山和白荆荆看着他。
穆星野低垂着头,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林曼卿没有杀穆星野。
终南派在道门地位极高,重阳宫也是全真三大祖庭之一。穆星野已入先天,肯定是门内的重要人物。
她倒也不是不敢杀,只是不想擅自做主,如何处置,决定权还是要交给李沐尘。
见李沐尘回来,林曼卿就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
李沐尘看都没看树下的穆星野,只问道:“许叔没事吧?”
林曼卿说:“伤得不轻,不过道士没下死手,我已经处理过一遍,现在在休息。”
李沐尘点点头,扶着林曼卿的肩,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感激,说道:“谢谢,老婆辛苦了。”
林曼卿噗地一笑:“这是哪里话,你不在,我自然要顾好这个家。去看看许叔吧。”
“好。”
二人就去了许国立和晴姨住的房间。
张道远见梧桐居好好的,人都没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就走到梧桐树下,蹲下来,看着穆星野,叹了口气说:“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们终南山的道士,都这么鲁莽的吗?要不要去我那里和我一起搬砖,好好修修你的心性?”
“呸!”穆星野一口血痰吐在张道远脸上,“与魔为道,我替正一祖师感到羞愧!”
……
许国立躺在房间里,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但还是能看出被拂尘丝勒出来的痕迹。
晴姨坐在床前,一个劲地哭。
李沐尘仔细检查了一遍,见许国立的确无生命危险,放下心来,帮他除去身上的伤痕,又留下两粒药,安慰了晴姨几句。
然后才回到院子里。
这时候,正听见张道远在那里破口大骂:
“你个死牛鼻子,怎么就不知好歹!我好心告诉你,李公子真是天都上仙,你不信也就算了,还喷我一脸口水!你毁了我道观,我还没问你要赔偿呢!”
“呸!”穆星野啐了一口,“他要是天都上仙,我就是太上老君!”
“嘿,你个臭终南道士,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爱信不信!”张道远气呼呼地走开了。
“听说你找我?”李沐尘走到穆星野面前。
穆星野抬头看了李沐尘一眼,冷哼一声:“你就是李沐尘?”
“不错,天都李沐尘。”
“哈哈哈……”穆星野狂笑,笑着笑着就岔了气,剧烈咳嗽起来。
他的伤说重不重,马山的拳力还伤不了他的劫后法身,即使被巫法空间锁住,那一拳也只是让他的肋骨有些酥麻疼痛而已。
关键是那一拳中还有一点神秘的灯火,燎了他一下。让他五内俱焚,心神受损,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跌进了烈火地狱。
也正是在那一刻,几十根白仙刺趁虚而入,刺进了他的后背。
如今又被梧桐树下的阵法困住,让他连调息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把刺逼出来。
“咳咳……天都?真是笑话!哈哈哈……”穆星野满脸都是不屑,“小子,你知道天都是什么地方吗?听好了,天都在昆仑之上,是万仙之宗!小子,吹牛也要找个听上去可信一点的。”
“这么说,你不信?”
“当然不信。”
“如果我真是呢?”
“哼,不可能!你要是天都来使,任你处置。这次是我大意了,栽在你手里,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也不用得意,天网恢恢,正义会迟到,但不会不到,总有一天会有人来除掉你的!”
穆星野一脸傲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就在这时,李沐尘举起手,掌心赫然出现一块令牌,放出金光,金光中虚空显现一条天路,迢迢幽幽,直通青天,天路尽头符咒闪烁,现出‘天都’两个大字。
穆星野大惊失色,看着那金光令牌,喃喃道:“天……天都令?!”
李沐尘问道:“现在可相信了?”
“不,不可能!天都仙使,怎么可能与妖魔为伍?”穆星野不停地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可是天都令当前,他又不敢不信。
这世上,无人敢冒充天都来使,非天都弟子,也无人能催动天都令。
“与妖魔为伍?”李沐尘收起天都令,“这里谁是妖,谁是魔?”
“她!”穆星野一指白荆荆,“她是妖!是猬妖!还有他……”
他指着马山,“他身上有异兽妖魂之气,像是被魂物夺舍了。”
“夺你头!你才被人夺舍了呢!”马山骂道,“你爷爷我叫马山,堂堂正正的人!”
穆星野能感觉到马山身上正常的阳刚之气,不